“快說!什麼辦法!?”
蘇州城的大夫難為的神色一直保持著,還不停斜眼看著李科眾人,樣子鬼祟,他還是在不停擦著汗。
眾人催促道:“快說呀!”
只見那大夫磕磕巴巴開口:“老夫也是聽聞,在揚州、鎮江附近有座山,名喚茅山,上面住著老神仙,說不準他能救這個姑娘一命。”
“大膽,什麼神神怪怪能救這毒攻心肺的人,怕你不是在耍我們!”皇甫軒擼起袖子,怒目圓睜。
“是確有其事哇,老夫一個鄉下親戚得了絕症就是去了茅山一趟,得活了呀。”大夫瑟瑟發抖,拱著手。
李科心煩意亂地攔住皇甫軒,現在這個情形,宮素然在明天一晚便要支撐不住,也只能靠這個辦法死馬當活馬醫。
隨即,李科眼神中帶著一絲急切:“商隊這邊,貨物可都整理妥當了?咱們何時能起程?”
榮發商行的掌櫃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歉意的笑,神色略顯為難:“哎,李公子,這不,船隊今晚還得再忙碌一陣,將剩餘的稻米悉數裝上船,不能馬上起錨前往茅山,最早也得後半夜了。”
李科聽後,眉頭一挑又一皺,決斷之色瞬間浮現在臉上:
“無妨,那便勞煩掌櫃的,派一艘小船予我即可。我們先行一步。我們於揚州城下匯合。”他轉頭望向一旁的皇甫軒:“黃師傅,此番就勞您大駕,陪我共赴這一程了。”
時間不等人。
一艘小船離開燈火通明的碼頭船隊,宛如一顆離了群星的流星飛向遠方的黑暗之中,在漆黑如黑夜的水面留下泛著銀光的波紋。
在那搖曳的船篷裡,宮素然的面容在蘇州那位老大夫幾番精妙的針灸與護心藥液的調理之下,漸漸地從死白中掙脫,如同冬日初霽,慘白若雪的臉頰上悄然暈開一抹淡淡的紅霞,只是,她依舊沉睡未醒。
船上,除卻她之外,尚有三人:李科、皇甫軒,以及一位沉默寡言的船伕,讓這片空間略顯擁擠。
皇甫軒早已尋了個船篷的角落,身軀一歪,便靠在那略顯粗糙的篷布上,陷入了沉沉的夢鄉,鼾聲如雷,震得船篷似乎都輕輕顫動。
這份不加掩飾的酣睡,對坐在船頭、目光不時掠過幽深水面的有幽水恐懼症的李科而言很是安心。
前一段的水程是順流順風,船伕升起一扇小帆,帆布灌滿了風,扯著船破著水波一口氣行了數十里。
後一段則要向西北進去一條支流水道,前往鎮江城下面一片巍峨重疊的群山之間。茅山就在其中。
風似乎在進入另外的水道時,忽然便得大了起來,船伕忙拿起杆子努力撐進河水裡,他應接不暇,來不及放下船帆。
鷹鉤鼻下一張薄嘴長著密密的胡茬,一聲急喊:“快把船帆放下!”
李科打著瞌睡驚醒過來,這時,迎頭吹來的風變得如刀一般,湧著,砍著,船帆的桅杆被吹的咯咯作響。
風帆向後倒去,一下把船頭拎得起來,船身悽慘鳴叫著,即將要翻轉,好在船後的那船伕死力得撐住,勉強保持著。
李科冒出的汗都變成了冷汗,生怕船翻在河裡,便躍身撲到桅杆出,伸手就扯那繩索。
只要將繩結開啟,船帆便能降下。
但一瞬間,夜幕像是掉下來一般,砸在李科身上,讓他眼前一黑,不能呼吸。
當李科回過神來時,他發現原來是一片黑雲壓了過來裡面的風更毒烈,直往眼裡吹!還夾雜著雪粒,打在臉上如小刀割一般。
然後他聽到,哎喲一聲,接著便是撲通跌入水裡的聲音。
沒了船伕的支撐,如此大的風之下,船頭高高的翹起,下一秒即將被鼓滿的風帆。扯的傾覆。
李科嘴裡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