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一股更為冰冷的觸感自腰間傳來,那是宮成手持一柄鋒利的匕首,靜靜地抵在他的腰間,冷冽的刀鋒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脅。
這一刻,空氣彷彿凝固,緊張與恐懼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將兩人緊緊束縛。
李科急道:“我床上有蛇啊,宮老弟,我不是故意的!”
乓的一聲,那匕首掉在的床板上。
李科感到腰間一鬆,他回頭一看到宮成的頭髮披散著,飽滿的胸脯隆著,臉上飛著紅,眼裡一股怒氣射向李科,那模樣,分明就是宮素然。
李科知道了,從來就沒有什麼宮成,只有女扮男裝的宮素然而已。
李科看到那蛇受驚從門縫鑽了出去,而此時的氣氛更為的尷尬了。
從杭州到汴京的船上,李科與宮素然在一次意外中同時中了情毒,神志不清之下,二人纏綿悱惻,共度了一段如夢似幻的時光。
然而,此情此景之下,那段記憶卻如潮水般湧上二人心頭,令二人不禁心生漣漪。
李科目光溫柔,看向宮素然的眼神中充滿了柔情與不捨。而宮素然,雖心中亦有所觸動,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與理想,臉色瞬間變得冰冷,她狠狠地瞪了李科一眼,似乎在告誡他莫要再提此事。
“李科,你上嶗山請藥救我,此是你我兩清。還望你不要在此暴露我的女子身份。”宮素然聲音清冷,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李科百般情感湧到心頭,卻湧不到嘴外,最後他知道輕聲道:“你安然無恙的便好。”
夜色漸深,李科便重新拉起了簾子,堵上了門縫,回到自己床上,他心中卻皆難以平靜。
李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腦海中全是宮素然的身影。而宮素然,亦在床上輾轉,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李科的愧疚,又有對自己未來的迷茫。
李科終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輕聲問道:
“你究竟為何會選擇女扮男裝,踏入這畫學,研習丹青之道呢?”
片刻的靜默後,簾幕的另一側傳來一道柔和卻帶著淡淡哀愁的聲音:
“我雖僥倖存活於世,但昔日武功內力已大不如前,跌至谷底,幾乎無以為用。一個武功盡失之人,又怎有顏面繼續在皇城司中任職?”
“那日,我凝視著你贈予我的那幅弟弟的畫像,心中忽生一念——何不承繼弟弟未竟的丹青之路,去學那繪畫之法?”
“只是……”那聲音微微一頓,似是在猶豫。
“只是什麼?”李科急切地追問,心中卻因宮素然願與他分享如此多的心事而倍感欣喜。
“只是這國子監哪有女子入學的道理......”
李科道:“國子監不收女子是其錯也,並不是宮姑娘之錯,女子哪裡不如男?我李科是全心全意支援宮姑娘學畫的。”
不知不覺二人就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聊了一夜。
很快便迎來了天明。
卻不料,一大早帶隊的米芾卻將宮素然叫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