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觀的碼頭集市,隨著黃昏的溫柔面紗緩緩降臨,夜市悄然甦醒,喧囂漸起。
沿岸,酒樓茶肆燈火闌珊,與風月之地競相輝映,各自門前,身著綵衣、容顏嬌媚的藝伎們,手執團扇,笑語盈盈,熱情地招攬著過往行人的目光與腳步。
梅玲玲細心地攙扶著李科,穿梭於熙熙攘攘的夜市之中,船上已有人前往城中尋覓出名的大夫去醫治宮素然。至於王希孟,他則因暈船之苦,不得不留在船上靜養。
走在街上,忽然圍著一群人哭哭啼啼的,扼腕嘆息著,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心地善良的梅玲玲輕挽著李科的臂膀,向前輕聲細語地詢問:
“你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在這裡傷心垂淚?”
在李科眼裡,這些人氣質溫文爾雅,衣飾整潔光鮮,儼然一副飽讀詩書計程車子模樣。
他不禁暗自思量,這般人物,究竟所為何事,竟會在這光天化日之下,面露哀慼,長吁短嘆?
“請問二位高姓大名?”人群中有人反問道,聲音中帶著幾分戒備。
李科微微一笑,解釋道:“我們是從杭州商船上下來的要前往汴京的旅人,見四位在此街頭掩面而泣,心中甚是好奇,故來相詢。”
“你此行可是要前往汴京?”其中一人幽幽嘆息,語氣中滿含遺憾,“只是可惜啊,他尚未踏足汴京的塵土,便已在遙遠的他鄉,魂歸故里,客死異地……”
“誰?”李科心中莫名一緊,急切地追問,胸口彷彿被無形的手輕輕揪住,隱隱作痛。他下意識地緊了緊衣襟,心中暗想,許是那未愈的傷口被寒風侵擾所致。
“唉,還能是誰呢,”另一人接過話茬,眼眶微紅,邊擦拭著眼角的淚花邊嘆道,“問君一生功業何在,唯餘黃州、惠州、儋州之名。”
這一串的地名讓梅玲玲疑惑問道:“什麼?”
而李科卻是心口猛得一抽像是有血衝出來,浸染紅了纏布,李科嘴唇微抖,緩緩說道:“蘇軾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繫之舟。問汝平生功業,黃州惠州儋州!”
“小友你是如何知道這詩的,這詩傳得這麼快嗎?”
李科忍住淚花,也跟著悲愴起來,這一下五個大男人傷心,更是把一邊的梅玲玲惹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眨巴著眼睛,左看看,右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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