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詹姐姐嫁給太子為正妃,高家早就是堅定的太子黨。
高詹朝他拱手一揖,「多謝書淮提點。」
牽涉黨爭,二人點到為止。
王書淮看著滿臉毅力的高詹,生出好奇,「打算等到什麼時候去?」
高詹笑,從袖下掏出一物遞給他,「我不是等她,而是等你,這一回多虧了你們夫婦機敏擅斷,方救得她性命,書淮,拋開朝爭,今後只要你和夫人有所需,我高詹但無不從。」
「尊夫人與她最是交好,還請你幫我把這一味藥轉交尊夫人,請尊夫人幫我給她,她如今心緒不寧,極傷身子,我費盡心思方得了這麼一株紫皮石斛,熬了水或燉湯喝都是成的,別說是我給的,就給她補身子便是了。」
王書淮看著高詹,突然生了幾分同情,他好歹能日日夜夜見到謝雲初,更有名正言順的理由站在她身邊,不像高詹,卑微至此。
「這個忙我不能幫。」
他與謝雲初尚有齟齬,哪有功夫給高詹當媒人。
「一株紫皮石斛而已,我們王家照樣能弄到。」
王書淮念著今晚要歇在後院,不欲與高詹閒談,拱了拱手便從角門進了府。
踩著薄薄的月色塌上春景堂的廊廡,隱約瞧見東次間內留了一盞燈,王書淮放心下來,他輕手輕腳進了浴室,林嬤嬤聞聲打著哈欠起身,替他準備熱茶。
王書淮收拾一番,便來到內室。
往床榻投去一眼,玲瓏有致的身子在夜色裡彎出起伏的弧度。
謝雲初睡在裡面,明顯給他留了位置。
床榻往下一陷,謝雲初倏忽睜開了眼,方才王書淮去浴室淋浴,她便被水聲吵醒,雖然王書淮動作已經夠輕了,可她還沒適應半夜屋子裡有個男人,瞧瞧,男人要留宿就是在折騰她。
謝雲初閉眼裝睡。
床上擱著兩床被褥,一床謝雲初在睡,一床整齊得疊在那裡,王書淮自然是想挨著謝雲初,卻又擔心攪她安眠,便輕輕掀開自己的被褥躺了進去。
謝雲初見他沒有多餘的動作,也鬆了一口氣。
睡到子時,人又餓醒了。
孩子快四個月,長得正快。
她一起身,王書淮也跟著睜開眼。
暗夜裡,四目相對。
雖然不太看得清彼此,卻知道對方的存在。
有了上兩回的經驗,王書淮輕聲問她,「要如廁?」
謝雲初混混沌沌點了點頭,
「我來扶你。」
黑暗裡高大的男人先下了塌,隨後彎腰朝她伸出一隻手。
謝雲初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慢慢搭著他的手下床。
只是在她打算起身時,男人忽然彎腰下來,打橫將她抱起,出了拔步床。
謝雲初驚愕住,下意識摟住了他脖頸,「二爺,你這樣很危險,屋子裡光線暗,萬一撞到了怎麼辦?」
王書淮理所當然看著懷裡的妻子,她秀髮蓬亂地覆在面頰,絲絲縷縷遮住她眉眼面頰,只有那雙宛若狐狸的雙眸若隱若現,有一種格外的魅惑,王書淮呼吸緊了幾分,慢慢吁了一口氣,
「我夜視好,不會磕著你。」
語氣竟也萬分隨和。
謝雲初被他抱去了浴室最後面的恭房,如上回一般,謝雲初在裡面,他在屏風外等她。
院外有微弱的光芒搖晃進來,他看著那晃動的光色忽然回想起她懷珂姐兒時的光景。
他竟不記得是怎般模樣,他那時忙著做出一番事業儘早升遷,忽略了她,沉浸在思緒中,竟一時未覺謝雲初已出來。
她在一旁的水桶裡淨了手,懶洋洋搭在屏風外的高几上看著他,
「二爺這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