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出了銀針的事嘛,陛下下旨,命虎賁衛重新盤查山林草地,以防不測。」
謝雲初頷首,「也難怪,那山林裡難保沒有獵人留下的鐵鉤刀鉗,是得慎重。」
消了食回了院子裡歇著,謝雲初這回躺在架子床上,並不急著入睡,她在等王書淮回來。
想幫國公爺避開刺客,必須要王書淮幫忙。
本以為要等到半夜,不料亥時初刻他便回了,
王書淮沐浴更衣上了床,見謝雲初倚著引枕清凌凌望著他,嗓音輕啞,「還沒睡?」
「嗯,等你呢。」聲線溫煦而柔軟。
王書淮眉目更加溫和,吃了教訓的男人,今夜主動交待未來幾日的行程,
「我明日白天伴駕,夜裡又要回了一趟京城,大約大後日中午回…」
謝雲初敏銳地捉到回京的字眼,眉稜輕輕一蹙,露出幾分惶恐的神色,「二爺,我方才做了個噩夢…」
王書淮見妻子模樣像是嚇壞了,「什麼噩夢?」
謝雲初支支吾吾道,「我夢到祖父在林子裡被一隻大獵狗追啊追,那狗瘋了似的追著他身後咬,最後…」後面的話謝雲初不敢說,小臉嚇得煞白。
王書淮臉色微變,祖父少時曾被狗咬過一回,算命的說若想平平安安長大,家裡不許養狗,故而王家這麼多年,無論前門後院從來沒養過狗,這一條雖是王家禁令,知道個中緣故的卻屈指可數,至少謝雲初這個新嫁過來的媳婦,不可能曉得這樣的陳年隱秘。
這一世的謝雲初不知,前世的謝雲初卻是在國公爺死後聽說了這事。
王書淮平日從不信鬼神一套,今日卻起了疑,一來謝雲初這個夢過於蹊蹺,二來前不久查出毒針遺落之事,如果這一切不是巧合呢,他不敢不慎重。
謝雲初曉得丈夫輕易不可撼動,便裝出瑟瑟縮縮的模樣,輕輕拽著他的袖子,可憐巴巴道,
「二爺,那夢境太可怕了,萬一祖父真出了事,咱們豈不後悔一輩子,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想個法子,勸著祖父回京好不好?」
王書淮想起祖父暗地裡交待他的那番話,眉心輕皺,沒有很過得去的理由,祖父貿然離開皇帝與長公主身邊,恐引來猜忌,面對慌亂的妻子,他溫聲寬慰,「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
謝雲初放心了大半。
氣氛正好,王書淮躺下來隨口便問,
「你什麼時候學得騎馬?」
謝雲初也沒打算瞞著他,「十歲那年跟幼然姐姐一起學的。」
蕭幼然與蕭懷瑾是雙,也就是說,騎馬是蕭懷瑾教的。
王書淮舌尖抵著右頜,沉默許久,「等閒了,我帶你跑馬。」
謝雲初當了個耳旁風,伸了個懶腰,「嗯,沒事,你忙吧…」一沾枕便睡了。
比起前世,她如今算是心寬體胖,吃得好,睡得香,很快均勻的呼吸傳來,跟個小懶豬似的睡得一動不動。
她背對著他,身形如山巒起伏,柔軟而姣好,外頭的燈色沁進來,描繪著她窈窕的曲線,籠著微醺的光暈,惹人遐想。
王書淮有些口乾舌燥。
連著幾日虎賁衛與羽林衛交替入林排查隱患,姑娘們少爺們閒得無聊,便在操場上比試騎射,謝雲初陪著王書琴和王書雅放了一日的紙鳶,風大,一不小心將王書琴的蜻蜓紙鳶給掛樹梢了,倒也不是非要拿下來,實在是上頭繡了她的閨名,
「去請個侍衛來。」王書琴吩咐丫鬟。
這時,不遠處一白衫少年猶猶豫豫踱步過來,立在十步遠的距離朝謝雲初等人行禮,磕磕絆絆道,
「王…王姑娘,在下…略通武藝,能否幫姑娘摘一摘?」
王書雅見到外男立即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