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寧靠在母親肩膀處撒嬌,帶著幾分耍賴,「不是女兒繡的,卻是女兒親自挑的面料,親自剪裁,親自設計樣式,旁人無非是替我下針而已。」
長公主點了點嬌俏的小女兒,「你還有理了。」語氣暗含寵溺。
隨後將東西交由女官收好,吩咐人取來一箱盒,隨意拿出最上一份地契便交給了王怡寧,
「這是京郊燕山附近一座莊子,熱了可去避暑,冷了便去泡溫浴,賞你了。」
隨後長公主忙著看摺子,便把女兒打發回去。
王怡寧顧不上回府,興高采烈捧著這份地契回了王家,不由分說尋來謝雲初,將一整套點翠首飾分給她,
「這可不是我贈你的,而是分你的好處,我告訴你,母親雖是隻字不提,可從她賞賜來看,這份抹額有多合她心意,你要曉得,那燕山的溫泉山莊,統共沒幾棟,便是皇妃等閒不得去,母親卻賞了一棟給我,天哪,初兒,我著人先去收拾,等過陣子我帶你過去避暑。」
王怡寧十分興奮。
謝雲初見她執意如此,最終收下了。
王怡寧不是有城府的性子,燕山溫泉山莊的事就這麼嚷嚷出去了,惹得其他幾房暗妒不已。
四太太聽見了,心裡便不是滋味,等晚邊丈夫回來,唸叨了兩句,
「讓你入宮去給母親請安,你偏又躲懶,燕山的溫泉山莊寸土寸金,母親說賞就賞給了五妹,你可是她老人家的麼子,她平日也疼你,你稍稍賣個乖,什麼好處都來了。」
四老爺王典卻是神態自若,「你呀,把心放回肚子裡,該咱們的少不了,五妹與咱們不一樣,你別盯著五妹,你要盯得是長房,你記住,同是媳婦,大嫂做得到的你也必須做到,甚至還要比她做得更好。」
四太太聽了這話,頓時有了主心骨,「大嫂嘴皮子笨,比不上我。」
四老爺卻是輕輕一笑,「嘴笨不見得不討母親喜歡。」
四太太臉色垮下來。
「那你要我怎麼辦?」
四老爺一針見血,「其一,督促業兒科考,給母親爭臉面,其二,在母親面前,少說多做,此外…」
四老爺說到這裡,腦海浮現謝雲初寵辱不驚的模樣,他深思道,「你倒是要跟淮哥兒媳婦學學,她深諳母親心意,十分不簡單,你記住了,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她。」
「如果我猜的沒錯,母親之所以賞給五妹莊子,便是因為淮哥兒媳婦的抹額做的合心意。」
四房與二房並無明顯利益衝突,四太太樂意放下姿態,「我明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明日我得空去二房走走。」
四老爺看著賢惠的妻子,忍不住將她摟入懷裡,「娶了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四太太臉紅推他,「得了,都老夫老妻了,還說這樣的話。」
四老爺將她抱起,往裡側一擱,輕輕俯身下去,「你哪兒老了,在為夫眼裡,你比那十八歲的妙齡少女還要俏。」
四太太受不了丈夫這張嘴,推推搡搡,終究是沒推過去,不一會,裡面傳來響動。
王書淮連著數日都不曾去後院,一來與西楚和談接近尾聲,著實脫不開身,二來,他這人一旦投身政務,很快又將後宅之事拋開。
那西楚人見比試不得力,在後來的談判中並不主動,意圖在馬匹品種給付條件上刁難大晉,但王書淮接手後,很快調整了策略。
他立即調閱了近十年大晉與西楚互市文件及抽分局文書記載,又結合朝中情報,西楚人口賦稅一類,利用案牘術,粗略算出西楚所需的鹽鐵生絲茶葉的真實數額,他們越緊俏的,在交付時間上越往後拖,恰恰王書淮剛挫了靖安王兵鋒,談判起來遊刃有餘,容不得西楚不答應。
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