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謝雲初一直想做些小本生意,苦於沒有本錢,如今這個「鬼工球」倒成了她第一桶金。
謝雲初拿著銀票慢慢踱回堂屋,琢磨著做個什麼行當。
此時的同德堂。
竇可靈狠狠揪起了三爺王書曠的耳郭,聲淚俱下,沒了往日半點端莊,
「你是吃了什麼渾湯,竟然偷偷支了這麼多銀子,老實交代,你幹什麼去了。」
成婚三載,竇可靈使出渾身解數方從公中摳出幾百兩銀子,這下好了,被丈夫給揮霍了精光。
三爺王書曠也很心虛,連忙安撫妻子,「靈兒,你別急,你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
「你說,我聽著呢。」竇可靈對著他耳郭吼了一句,震得王書曠兩眼發暈。
為減輕疼痛,他雙手不老實地將妻子攔腰一抱,竇可靈經不住他這般調戲,身子堪堪軟了個半個,手上的力道自然也就弱了。
王書曠抓住機會解釋,「父親昨個兒交待,過幾日是兄長二十整壽,吩咐我們兄妹合夥給他送份壽禮,二哥那個人你想曉得的,他眼光毒,一般東西入不了他的眼,這不,我跟四弟跑遍了京城的多寶閣,才得了那麼獨一無二的鬼工球,你是沒瞧見哪,那玩意兒工藝精湛,裡面足足有七層,聽那掌櫃的說,耗時整整一年呢。」
竇可靈沒功夫聽他細說,坐在他腿上撿重點問,「多少銀子?」
王書曠摸了摸鼻子,訕訕回,「總共兩千兩,母親五百兩,父親五百兩,我和四弟每人四百兩,原是說不讓妹妹出錢,後來她那一份叫娘給出了,說是咱們兄妹齊心,二房也就有盼頭。」
「二十歲也算及冠,二哥可是咱們二房的主心骨,咱們湊錢給他過生辰,不算過分吧,你說呢。」
竇可靈一聽自己辛苦經營最後進了謝雲初與王書淮的口袋,心裡跟剜去一塊肉似的,對著丈夫便是拳打腳踢。
公爹就是個混不吝,竟攛掇著兒子們做些不靠譜的事。
銀子已經花了,上是公婆之命,下是自家兄弟,竇可靈有苦說不出,最後只一腳將丈夫踹下床,睡悶覺去了。
許時薇倒是沒竇可靈這般兇悍,只管拽著丈夫的袖子哭,哭得四爺王書同腦筋發脹,四爺是個悶葫蘆,不懂如何安撫妻子,最後乾脆將人扛起往床榻一扔,徑直便壓了上去,那許時薇只有喘息的份,哪還管銀子不銀子的事。
翌日,王書淮夤夜回府。
明貴親自將這份價值不菲的壽禮恭敬地送到他眼前。
挺拔的男人換下寬大的官服,穿著一身月白的直裰,目光不經意往那錦盒一瞥,
「怎麼回事?」
明貴笑眯眯把錦盒開啟,面朝王書淮的方向,比了比手,「二爺請看,此鬼工球巧奪天工,世所罕見,是老爺太太,三爺四爺和小姐合夥送給您的壽禮呢。」
王書淮微愣,狹目低垂在鬼工球上定了片刻,他這人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倒是看不出多麼歡喜,只不過隨後將此物把玩在手心,一直沒擱下,明貴便知是滿意。
王書淮喜歡此物不算秘密,少時讀書自個兒便雕過三層和田玉鬼工球,而眼前這個象牙鬼工球卻有七層,精益的匠工少說也得三月,換做他忙裡偷閒得一年功夫。
家人一片心意,王書淮只好收下,「過於破費了。」
明貴笑,「您這是二十及冠禮,老爺太太慎重也在情理當中。」
王書淮叫明貴退下,開始端詳眼前這鬼工球,也叫同心球。
此物通體成乳白色,層層鏤空,每一層雕刻的花紋不一樣,最外一層雕著龍鳳呈祥,他尋來一小小的銀針往裡撥動,第二層的圖案徐徐從鏤空處轉過,是象徵四時如意的春夏秋冬四景圖,第三層花開並蒂,桑結連理,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