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並不瞭解這一點,恍然大悟道,“難怪我剛換上去的頭像很快就被遮蔽了,原來需要升級。”他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然後領取了幾個升級任務。
嚴君禹眼裡飛快閃過一抹笑意,又及時隱去。他在傾身檢視智腦的同時順勢把椅子往前挪了挪,離祁澤更近,兩人從相對而坐變成了抵足而坐。露臺外就是喧囂的比鬥場,他的內心卻極為安寧,彷彿早已習慣靜靜陪伴在少年身邊,看他玩遊戲,看他發呆,看他擺弄智腦。
祁澤卻感覺芒刺在背。由於兩人的身高差,嚴君禹不用轉頭就能輕易看見他的智腦螢幕,為了保護隱私,他不得不停下來。
“你身體康復了嗎?”他沒話找話。
“康復了,謝謝你送來的花。”嚴君禹目光專注。
“不用謝。”祁澤詞窮了,他其實一點都不瞭解嚴君禹,更不懂得該如何與他相處。他對他的喜歡完全建立在救命之恩和俊美容顏上,膚淺得很。
“聽說你也受了重傷?現在好些了嗎?”嚴君禹早就想問,卻一直沒有機會。瞭解到事情經過後,他立刻向海皇星最高法院施壓,希望他們儘早做出公正的判決。
祁澤摸了摸貼身穿著的法衣,心虛道,“已經痊癒了,沒留下後遺症。”然後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嚴君禹點點頭,也隨之沉默下來。他從未試過與人搭訕聊天,來之前想好的許多話,臨到頭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尤其當他發現,祁澤對自己的迷戀已成過往,眼下只想與自己保持疏遠的距離之後,心底更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挫敗感。但直覺告訴他,祁澤一定與他丟失的兩個月記憶有關。
按捺住滿心迫切,他拿起遙控器,開啟懸掛在半空中的全息螢幕,比鬥場上的喧鬧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也沖淡了凝滯的氛圍。
祁澤暗暗舒了一口氣,隨即點開智腦,調出許多戰鬥影片觀看。炮火的轟鳴聲不斷響在耳畔,令嚴君禹不注意都難,更何況他一旦靠近祁澤,目光就會不由自主地凝聚在對方身上。
“你在看什麼?”他低聲詢問。
祁澤頭也不抬地回話,“看選手們以往的戰鬥記錄。”
嚴君禹瞭然,“你想押注?”
“是啊,最近很缺錢。”祁澤大方承認了。錢到他手上總存不住,進賬多少,轉手就能揮霍多少。原本歐陽曄的賠率很高,他把所有資金都押在他身上,結果博彩公司卻很快調整了賠率,令他的收益大打折扣。如果再不想辦法賺點快錢,他連營養液都買不起了。
“你很能花錢。”嚴君禹低聲笑了笑,隨即才發現自己的語氣未免太熟絡,好像對祁澤十分了解一樣。
祁澤詫異地瞥他一眼,然後垂頭繼續看影片,並沒有與他搭話的意思。
嚴君禹心中懊惱,為了掩飾尷尬,只好倒了一杯紅酒淺酌。他原本盯著前方的全息屏,不知不覺目光就移了過去,一瞬不瞬地凝視祁澤。他看見他撇嘴,那代表不屑;看見他挑眉,那代表關注或感興趣;看見他不自覺地用拳頭輕敲腦門,這是在為缺錢而苦惱。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會表達什麼情緒,嚴君禹都瞭如指掌,幾乎不用思考就能解讀出來。這顯然不是面對一個陌生人時該有的狀態,反倒更像相知已久的密友。
渴望與少年交談的慾望蓋過了一切,他忘掉之前的尷尬,努力尋找對方有可能感興趣的話題。
“你下注了嗎?離開場還有二十分鐘,博彩公司很快就會關閉網站。”他徐徐倒了一杯紅酒,遞給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