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東風頗為驕傲道:“他是打算去海市了,本來我還想把顏顏也調過去,他們公司在海市的?分公司……去歷練個幾年,然後再?空降回來……”
秦華月眼睛都亮了:“那敢情好啊……” “但剛剛你看顏顏的?態度……”陸東風為難道,而後笑著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我家這?個從小就不缺人?追,上次王局的?孫女看過他照片,蠻喜歡的?,有空就認識一?下,結婚嘛,還是門當戶對?要?緊。”
秦華月臉色僵了。
好在夜色下也看不大清。
陸嚴岐沒說?話?,獨自從院子走出去,一?個人?走在月光下,拐彎的?那個花壇邊,他停了下來。
花壇的?正中栽著一?棵樹。
是那年虞家新?搬到這?裡,吃完飯以後他們三個在樓下玩,正巧植樹節,虞慈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棵樹苗,三人?就在這?花壇種下了這?棵樹,虞慈稱它為“友誼之樹”。
也已經是八、九年前的?事了。
經過一?個隆冬,新?一?年的?春天裡,樹枝抽出新?芽,可他們卻再?也回不去了。
這?條路上,彷彿盛滿了記憶,他們在這?裡追逐打鬧,她用一?整個青春的?真情灌溉著這?份感情,被他親手摧毀。
陡然驚覺過來,任何感情,如果不經維護,終有一?天會逝去。 沒有人?永遠永遠停留在當初,等著他。
可他明白的?。
太晚了。
太晚了。
“虞慈。”
陸嚴岐邊走邊低聲念著她的?名字,外套拎在手裡,月光下拖曳出一?道落寞的?身影。
終於變成?了他心口的?那根魚刺了。
陸家離開以後,虞慈和虞詹行一?個靠牆一?個坐床上。
虞詹行看著她問:“幹嘛跟他廢話?這?麼多?”
虞慈搖了搖頭,剛才說?那麼多話?真的?累到了,走到桌邊拿起?水杯喝了半杯,坐椅子上一?動也不想動,“說?清楚就好了。”
沒人?再?說?話?。
停了停,她說?:“我想搬出去住了。”
虞詹行沒意?外,“我早就讓你搬出去了。”
“等我找到房子以後,”她似乎思索了一?下,“你給我一?個時間表,抽兩天出來幫我搬家。”
虞詹行:“你沒有男朋友?”
“哦,”虞慈想起?來了,原來男朋友還有這?麼個作?用,她用弟弟用習慣了,“但他要?上班啊。”
“我就不用上班?”虞詹行氣憤道,“我住那麼遠,千里迢迢幫你來搬家,我想你都交了男朋友,我終於可以擺脫……”
“你說?什麼?”虞慈瞪著他,不可思議,“你覺得我是個麻煩?”
“不是,”虞詹行立馬改口,“我的?意?思就是,你應該多麻煩麻煩你的?男朋友,感情都是麻煩出來的?……”
虞慈懶得聽他放狗屁,踢了腳,“滾吧。”
虞詹行走到門口,再?次被她叫住,“阿行。”
他回頭,有些?詫異,虞慈難得叫他小名,半驚訝的?“哎喲”了一?聲。
她笑著:“謝謝你了。”
虞詹行一?擺手,笑眯眯的?一?個回視,“兩姐妹,這?麼客氣幹什麼?”
姐妹……
確實是姐妹。
虞慈笑而不語,白撿了個妹妹,對?他揮揮手,“回吧,好妹妹。”
“……”
晚上,虞慈洗完澡,吹著頭髮,沒接到宣潮聲的?電話?,等弄完了,給回過去。 提起?她想出去租房子的?事,宣潮聲略想了想,“我這?兒倒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