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別人會騙我。”
智力障礙的確不能和“笨”畫等號,認真教的話,簡單的道理還是很容易懂的,比如不要輕信他人。而且或許因為思維更純粹的原因,這些道理反而會被他們深深牢記。
“額......額...”壞了,一時想不到該怎麼接著忽悠了。
“那我就待著唄,到時候你們老大生氣了,我倆都得遭殃。”威逼利誘向來是最簡單的手法。
“那我帶你去問問他。”
效果是有的,但並不是我想要的那種。
遇到電信詐騙,及時與涉事單位和相關人員取得聯絡的確是很好的做法,比如經典的發簡訊,打電話告訴你,銀行賬戶涉嫌某某案件,要配合警方行動轉為安全賬戶,這時候,及時去派出所,或者報警問一下就沒那麼多事了。
但現在我是這個“詐騙犯”,遇到正確的處理就很頭疼了。倒不是因為要去當場對峙,就現在他倆那情況,認都認不出我。問題是這個傻大個進去的話,應該也會變成一個喪失認知的瘋子。
作為一個擁有良知的人,我肯定不希望這類的“弱勢群體”和那些純粹的壞蛋一個下場。
如果他的確沒做真正的壞事,之後接受正常的教育和引導,就憑他這一身腱子肉,去工地賣力氣也能過上還行的生活。
如果真背上人命了,那就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唄,無知,不該是逃避罪責的藉口。“他只是個孩子”的論調,顯然是可笑的。
不過在不知道他過去的情況下,我還是希望能給予他一個“如果”的機會。
他的心智就像幾歲的孩子,而孩子的可塑性是很強的,可以是混世魔王,也可以是溫和暖男,關鍵是“父母”怎麼培養。
“啊,不了,不了,我回去就是了,你繼續守著這裡。”
“你果然在騙我!”
“啊,沒有沒有。”看到他憤怒起來,我真的有點害怕。畢竟他可能還不知道殺人有什麼後果,這就是“父母”教育的反面案例。
“我沒騙你,都是真的,只不過我覺得......我覺得你守在這裡是有道理的。”
進又不行,退又不是,哎呀,那個祭祀碑都沒讓我這樣頭疼。
憤怒的“阿呆”已經不聽我解釋了,用槍抵著我,讓我退回洞穴內,然後抓住我的細胳膊,幾乎是拎著我往洞穴深處走。
他頭上礦燈的燈光一跳一跳的,逐漸接近了最裡面寶藏的位置。我想做些什麼來阻止他這種飛蛾撲火的行為,但連掙脫他控制的能力都沒有,只能希望祭祀碑不害傻子了。
“老大!”最後礦燈還是照亮了在金山上癲狂的二人,阿呆大聲呼喊,但顯然不會得到任何回應。
誒,不對呀,燈光明明照到了祭祀碑上,而他好像一點反應都沒有,之前那兩人可是第一時間就衝上去了。
祈禱真有用?
“你看,他倆都開心地...忙著...檢查寶物呢,的確是要別人幫忙裝貨呀。”
“老大樣子好奇怪。”
“所以我才要出去找人幫忙呀。”
看到老大露出那種誇張的表情,對於他那小小的心靈顯然是不小的衝擊,這時候我“詐騙”的機率就會大幅上升。
“好,你去找人幫忙,我守在這裡。”
“不......好吧。”
雖然擔心他保持只是一時能正常,但事已至此,我還是先行離開這裡最好。如果再出變故,我真不知道怎麼收場。
離開洞口,進入過道後,我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了一點。真沒想到,這個在別的片場最多當個精英怪的“阿呆”,比那個黑老大“難纏”得多。
雖然於心不忍,但沒辦法,遇人不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