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
宋昀川踩著油門的腳放鬆了些,側頭看她:“你是不是難受了?”
“我就喝一口酒,有什麼好難受的。”周衾長長的睫毛垂在眼瞼,頓了下淡淡地說:“沒那麼矯情。”
宋昀川:“……”
他剛想說些什麼,車子底盤忽然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響動,他皺了皺眉,連忙靠在路邊停車,開啟前後的雙閃燈。
周衾也是正經考過駕照開車的人,見他開了危險訊號,連忙問:“怎麼了?”
“好像是拋錨了。”宋昀川拿了後座的傘:“我下去看看。”
眼睜睜的瞧著他開啟車門走進冷冷的風雨裡,周衾咬了咬唇,心臟感覺都揪在一起了。
外面很冷,光是開了一下窗戶她都覺得這麼冷了,而宋昀川穿的也不算厚。
在車內待著的每一分鐘都像是被無限拉長,好容易熬到宋昀川回來,周衾連忙遞過去自己的保溫杯:“你喝口水吧。”
就算打了傘,宋昀川渾身也被冰涼的雨水澆的差不多了,一月天的雨想想就知道多冷,他面色蒼白,黑髮結成綹的黏在臉上,淅淅瀝瀝的向下滴水。
周衾突然特別慶幸她在離開舊院之前用保溫杯接了一杯熱水——這簡直是她為數不多的先見之明!
“車拋錨了。”宋昀川聲音都有點顫,他接過來喝了兩大口,感覺四肢百骸都暖了些,緩過來勁兒才重新開口:“我打了119,等人來吧。”
這回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了。
周衾抿了抿唇,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幫著他擦臉上身上的雨水。
“沒事兒,不冷了。”宋昀川用手擋住,不讓她弄:“你衣服弄溼了一會兒穿什麼?”
周衾:“我……”
話沒說完,宋昀川的手機就又開始響。
他對著周衾比了個‘噓’的手勢,接起來電話應著:“嗯,車拋錨了,定位我給你發過去…操,有沒有人也得弄來一個接我們啊…這邊沒訊號,你幫我查查周圍有沒有什麼小旅館,招待所也成,能對付一宿就行。”
宋昀川應該是和他某個朋友合計著能不能在附近找到個地方住,畢竟他們現在這光景,還想著連夜回京北已經是不現實的了。
周衾垂眸,看了看自己也沾染上不少水漬的高領毛衣,忽然覺得他們這一晚上可真是狼狽。
等到拖車的救援人員過來了,剛剛和宋昀川打電話的朋友正好不知道從哪兒叫來個車接他們。
“川哥,這地兒挺偏的,就往前開十幾裡地有個小旅館能住人。”開車的司機掃了一眼圍著大衣縮在後座的周衾,試探地問:“能對付一宿麼?”
多少是有點性別偏見吧,他是覺得這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小姑娘適應不了。
“就住一宿,還有什麼挑的。”宋昀川點點頭,回答的簡略,還不忘客氣的道謝:“謝謝你了。”
“嘿,客氣啥,老吳的朋友就是我朋友。”
老吳就是宋昀川剛剛打電話過去拜託的哥們兒。
車子開了一段,從杳無人煙的荒野到了周邊的小縣城,才有了些燈火通明的人氣兒。
司機把車子停在了一所破舊的三層樓跟前,樓上面鑲著的幾個金色字型頗有九十年代的鄉村復古風,寫著‘左鄰右舍旅館’六個大字。
嚯,取這名還挺熱鬧。
司機把他們送到,臨走之前把車鑰匙給宋昀川留下:“川哥,您明天開車去最近的那家4s店取車就行,差不多能修好,到時候把這車給我放那兒就成。”
“好。”宋昀川接過,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沒再多說‘謝’字。
送走了江湖救險的司機,他連忙去把後座的小姑娘扶出來。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