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臂,是能說上一些心裡話的人,況且不是大事,沒什麼好避諱的。
傅坤堯沒想到他打電話過來問的是這麼一件事兒。
一件看起來許多年前,無足輕重的小事兒。
經過傅明隨不少提示,他才勉強想起來一點。
“啊,是有這麼個事兒,七年前的夏天,大概七八月份的時候吧,你不是在澤州出差麼。”傅坤堯努力的回憶著,邊想邊說。
“平時給你寄卡寄錢的人也不少,我查了一下那卡里的錢,不少,有六位數,不太像是所謂你資助的學生能拿出來‘回饋’給你的錢,覺得這事兒有詐。”
傅明隨:“……”
他被自家二叔這時時刻刻都非常嚴謹的‘反詐’意識給逗笑了,心裡又挺納悶許姝哪來的這麼多錢,忙問:“然後呢?”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寄過來那張卡的人也沒留地址,我想著等你回來看看,再處理這事兒。”
時隔多年,傅坤堯能勉強記起來這件事就不錯,早就忘了‘許姝’這個人名了,當然也想不到當年寄卡的人和傅明隨現在的妻子會有什麼關係。
他憑藉記憶,實話實說:“我把卡放在你辦公室裡,後來…二爺去了,說著急用錢就拿走了。”
聽到這裡,傅明隨總算理清了當年的來龍去脈。
許姝給他寄過三次快遞,前兩次是寫了地址的感謝信,他看都沒看,最後一次則是存了許多錢的銀行卡。
而這次,她知道不會得到回信就乾脆沒有寫地址,只是單純為了還錢而已。
沒錯,是還錢。
傅明隨一開始不明白,可簡單想想就能理得清其中邏輯——他給了女孩兒一枚價值不菲的胸針,但她卻寄人籬下,靠著獎學金和打工讀書,十分清貧。
許姝還他的錢,大概就是賣掉胸針得來的錢。
她沒有留著自己用,之所以會賣掉,大機率也是因為母親生病住院,迫不得已。
這三個快遞他都是不知情的,但其實怪不得任何人,傅明隨知道‘錯過’的本質原因是因為他過於自大。
不在乎資助過的人傳遞過來的感謝,也不在乎在別人眼裡數額非常龐大的銀行卡。
就算他當初知道了是傅毅把錢拿走去花了,他也無所謂的,本質就是沒把別人的真心放在眼裡。
也不知道許姝那個時候……是用什麼心態寄出那些註定得不到回應的快遞的。
而且多年後,她依舊衝著他的方向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