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落疑惑地看著她:“你是……?”
那女子見顧落沒有裝作認識她的樣子,心裡鬆了口氣。
“我叫鍾魚,掌門得知你昏睡不醒,怕梅師兄照顧你不方便,特意遣我來接替他。”
鍾魚?
顧落確信自己沒見過這位鍾魚師妹,但總覺得她臉上那平平淡淡的神態和語氣相當熟悉。
顧落望著對方走向自己,把湯藥放到一旁的矮几上時,顧落髮現了她別在腦後的珠釵。
顧落:“你是……”
鍾魚聞言看向顧落,從神態上看不出什麼,但顧落感受到了對方期待自己認出她真實身份的情緒。
顧落:“清谷?”
期待霎時間化作滿腔的欣喜,眼前頂著一副陌生皮囊的趙清谷展顏,看著不是很激動的樣子,任誰都不會察覺她此刻有多想抱一抱顧落。
【牽情】可真好用啊。
顧落在心裡發出這樣的感慨,伸手滿足了趙清谷藏在心底的渴望。
趙清谷又是一愣,除了高興,還有些不大好意思。
顧落抱一抱便鬆開了她,問:“剛才為何不直接同我說是你?”
這間屋子不僅被她畫了許多防窺視竊聽的符文陣法,還多了幾張明顯是靈霄宗出品的同功能符籙,不用怕被人輕易知曉她們的言行。
且若真不希望被認出來,趙清谷剛剛就不該是期待,而是緊張害怕才對。
所以為什麼?
趙清谷解釋:“師父說你靈臺裡有東西,他不好入你靈臺檢視,花了半年時間用了許多辦法,最後發現你的神魂在消磨那玩意兒。”
“師父說你能自己將那玩意兒弄死是最好的,就怕你反過來被壓制,讓那玩意兒奪舍。”
顧落懂了:“所以你剛剛是在試探,怕我不是我?
趙清谷點頭:“嗯,你要是真被奪舍,我就先演著,再偷偷通知師父。”
說到這,趙清谷才想起自己忘了什麼,拿出弟子玉牌,聯絡玉京子。
顧落:“玉京子師叔在仙都?”
趙清谷:“師父他常過來,看你靈臺裡那東西還剩多少,昨晚剛到聞先城,沒想到你就醒了。”
從聞先城到仙都需要時間,大約兩個時辰後,玉京子來了,負責通傳的仍是安玄乙,但和五年前不同,安玄乙少了一隻左
眼和一隻左耳。
玉京子給顧落做了個檢查,檢查完重新改了一張方子,讓趙清谷去抓藥煎藥。
趙清谷離去後,玉京子又細細詢問起了顧落那日的遭遇。
顧落把自己殺趙知渺的過程稍加潤色,隱去搜魂那一段,也沒說自己習得【牽情】,而是順著玉京子和趙清谷的猜測,說趙知渺死前不甘心,入侵她的靈臺想要奪舍她。
花了五年的時間,顧落才把趙知渺最後那點殘魂除乾淨。
玉京子隱約覺得哪不對勁,區區一個趙知渺,不過元嬰,怎麼能如此厲害?
可再想想,趙知渺是先天靈體,這種萬里挑一的天之驕子世間罕見,有常人難以企及的優勢倒也不奇怪。
弄清楚了一切,玉京子告訴顧落:“你雖然壓過了趙知渺的殘魂,還將其祛除殆盡,可不知道為什麼,你的神魂也越來越重。”
“我特地去拜訪了杏林山主,她說你這情況很少見,但最好先不要干涉,因為你能壓制靈臺裡那東西,極有可能是多虧了日益加重的神魂,等那東西沒了,你也醒了,再來解決神魂的問題也不遲。”
顧落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樣:“是嗎,你不說,我都沒什麼感覺。”
玉京子愁得不行:“你自然沒感覺,等你有感覺,你的神魂恐怕已經重到軀體無法承受的地步,到時軀體崩壞,單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