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二姑娘定了親才作罷。
也聽人說過,北寧侯府的大姑娘與二姑娘長得一模一樣,但也早就有了婚約,夫家還是如今炙手可熱的鎮遠侯府。
雖不是北寧侯親生的,可這婚事一樁比一樁好,可見也是將這兩位姑娘當了親生的來待了。
大太監圓潤白皙的臉上笑容越盛,與蕭蒹葭說了好些話才走。
雖然他一走,帳子裡又靜了下來,但好歹沒原先這麼沉凝了。
林修開始和蕭蒹葭說話,慢慢的林安寧也開了口,林歇識趣地不出聲,只在蕭蒹葭與她說話時回應一句。
只是每當林歇開口的時候,林修和林安寧都會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幾次後,蕭蒹葭便不敢再刻意讓林歇說話了。
她怕林安寧和林修會忍不住起身離開,也怕林歇因此被傷到。
飯後,蕭瑾晚來找林安寧,林安寧樂得不用回帳子,就跟著蕭瑾晚走了。
半夏扶著林歇回了帳子,整個人都悶悶不樂的。
林歇抱著斬虹刀坐在床邊擦拭刀身,半天沒聽見動靜,就喚了聲“半夏?”
坐在小墩子上的半夏嘆氣一般應道:“在呢。”
林歇:“還以為你出去了。”
“姑娘……”半夏低頭撫了撫放在腿上摺疊好的衣服。
這是一身看著很颯爽的束袖武服,是她用了上好的布料尋了京城時下最流行的圖樣做的。
記得頭一次看到那些流水一般送進榕棲閣的好東西,她多開心啊,如今卻覺得,還不如讓姑娘早早嫁到鎮遠侯府去呢,哪怕沒有這些,至少那裡的人都是喜歡她家姑娘的。
心裡想著,半夏便說了:“姑娘若是能早些嫁了該多好。”
說完便捂住了嘴,覺得自己替姑娘恨嫁,有些不像樣。
林歇卻笑:“你倒是比我還急。”
半夏窘迫:“才不是急呢,只是覺得鎮遠侯府那邊對姑娘更好。”
說完便起身,抱著林歇的衣服跑了出去。
只剩下林歇一人的帳子裡,林歇低頭,指尖輕拂過斬虹刀輕薄的刀刃,輕聲道:“我何嘗不這麼覺得呢。”
可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更不能嫁過去啊,蠱蟲雖除,但這一身的毒還在,總不能嫁過去沒幾年,就叫夏衍死了夫人吧。
晚上林歇很早就睡了,睡著的時候林安寧還沒回來,林歇只在半夜聽到動靜時醒來,知道林安寧回了。
等早上天還沒亮,林歇又聽到了林安寧起身的動靜。
本還在想林安寧起得可真早。
林安寧的貼身丫鬟綵衣,便壓低聲音說了一句:“姑娘,大姑娘還沒醒呢,你把外袍披上再出去,早上涼。”
林歇睫毛輕顫。
林安寧也壓低了聲音:“她醒不醒和我有什麼關係?別說的好像我在躲她一樣。”
聲音越來越遠,直到聽不見。
片刻後林歇起身,半夏也端著熱水進來了。
“姑娘?”
林歇搖頭:“睡太久有些懵了。”
林歇梳洗後換上衣服,才出帳子就遇上了提著食盒過來的夏衍。
林歇略帶空茫的臉上慢慢揚起淺笑,如同被河水漫過的龜裂土壤,問道:“你怎麼來了?”
“剛去皇帳那邊,向陛下討了些吃的。”夏衍說著,拉起林歇的手,帶著她走到了離營地有一段距離的溪河邊。
溪水叮咚,夏衍扶著林歇在溪河邊一塊能擋風的大石頭旁坐下,這才從食盒裡拿出吃的,遞給林歇。
野外的吃食自然沒法和宮裡的比,但也各有風味。
夏衍為了吃著方便,還特地要了好拿在手裡吃的早點。
溫熱的白麵薄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