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屜一本書裡面。
一張薄薄的紙,上面的數字驚人,能夠讓南方勢力崛起一大步,也能讓林建白在上海集齊大量的軍資。
他從來都是個自私的人,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
林建白走後兩小時,沈默開始焦躁不安,找出林建白平時愛抽的菸捲,點燃一支,靠著書桌靜靜的抽著。
同一時間,日軍以二十餘輛鐵甲車為前導,分兵五路,從閘北各路口發動進攻,林建白親自帶兵猛烈還擊。
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寒風吹拂,將軍府正門站崗計程車兵打了個哈欠,一夜沒睡,儘管很困,卻也不敢鬆懈。
外面火焰漫天,以閘北為中心的周圍地區戰場極為慘烈,街市四處可見火光。
日軍在裝甲車的掩護下,連續發起猛攻,日機也由航空母艦“能登呂”號起飛,對閘北、南市一帶狂轟濫炸,戰火迅速漫延。
這時,一輛小汽車經過,停在將軍府外,車裡走下來的男人穿著黑色大衣,雙手懶散的放進口袋,俊朗的臉上帶著一貫的笑容,看不清有幾分真幾分假。
門口計程車兵看清來人,走過去問,“容爺,不知您來是...”
“我從閘北那邊過來。”容四扯開唇角,挑了一下眉毛,“目前戰況不太理想,將軍有話要我傳達。”
片刻後,將軍府的大門拉開,有士兵跑進去傳遞訊息,十九軍跟二十四軍被困,南京政府那邊沒有動靜,由宋培帶領的三十五軍也遲遲不出兵援助。
很快,一輛軍車從將軍府出發。
“大清早跑來當信差,還真是無聊。”角落裡,容四靠著牆壁,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支菸卷,他仰頭看著天空,笑的有點傷感,“你也看見了,我現在在做好事積功德,爭取能得到點福報,下一世,我會去找你,怎麼懲罰都好。”
風過,菸捲上的火星子時明時暗,髮絲輕微晃動,那雙總是含笑的眼眸掠過落寞與懊悔。
等沈默趕到的時候,商務印書館總廠和東方圖書館在日軍投擲的炸彈下付之一炬。
他從頑強抵抗計程車兵那裡得知林建白已經前往北站,那裡作為上海陸上交通樞紐,得失關係整個閘北的安危,林建白帶走的只有一支主力軍,全軍四十五人,全是跟隨他歷經殺場的老兵。
去往北站的途中,沈默坐在車裡看著街上混亂的人群,那些被地下黨鼓舞著遊行的隊伍在這時候無疑不是在妨礙干擾國民政府的政策,給那個在前線戰鬥的男人帶來的只怕是極大的阻力。
北站的情勢惡劣,戰火激烈,他剛下車就見幾個士兵從四面過來,為首的男人一身殺氣,眉眼凌厲,踏著一地的彈殼廢墟走來。
看到牽掛的男人完好無損,沈默彎起嘴角,當餘光無意撇到一處,臉上安心的笑容驟然凝固。
1932年1月9號上午10點35分,第九軍還活著計程車兵看到青年突然拿出一把槍對準他們的將軍方向。
林建白腳步停頓,凝望著不遠處的青年,眉宇刻出川字,他的目光深邃如墨。
砰一聲槍響,幾乎同時的,槍聲又響。
鏡頭彷彿被放慢無數倍,林建白看著青年胸口有血花噴湧而出,鮮豔的色彩在瞳孔放大。
他的世界空白了。
副官回頭,隱藏在暗處的殺手被打中眉心,當場身亡,他想到某種可能,寒意從腳心擴散,手一鬆,槍掉地上,他煞白著臉咚一聲跪下去。
那名對沈默開槍的老士兵是林建白手下最得力的愛將,一生都在保護他的將軍。
那一刻,他看到將軍有危,來不及多想,本能的打出一槍。
混沌的大腦清晰之後,他拿著槍的手不停發抖,也跟著跪下去。
烽火沒有因為青年的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