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的上半身佈滿了交錯的鞭痕,看不到一點完好的面板,皮開肉綻,血淋淋的口子滴著粘稠的血液,對方把身體伏在地上,因為劇烈的痛而不停顫抖。
林建白手裡的皮鞭在半空中甩出一個弧度,大力抽在男人身上,血濺到他的軍褲上面,這一刻,戾氣充斥著他的眉目,森林可怕,讓人不寒而慄。
就連沈默都不自主的抿住了呼吸,這是弱小對強大的本能屈服。
在連續抽了十幾下之後,男人昏死過去,副官彎身把他拖出去,地上有一條很長的血印子,很滲人。
很快有下人過來清洗地面,但是空氣裡的血腥味和殺戮氣息一點都沒少。
帶血的皮鞭遞給下人,林建白把軍帽取下來,手指捏住沈默的下巴讓他抬頭,“怕我?”
沈默抿唇搖頭,從容不迫的去看面前的男人。
拇指摩擦著細膩的面板,林建白嗓音低沉,“你會背叛我嗎?”
下巴上的手用著力道,他感覺到痛,光潔的眉頭皺起,“不會。”
“記住你今天所說的。”冷冽的目光不見,換上的是陰寒冷酷的聲音,林建白親暱的在沈默發頂親吻,“將來如果你背叛我,整個陸家都會從上海消失。”
“殺了我?”沈默幫他整理撫平軍裝領口,聽不出多少情緒。
骨節分明的手掌從青年光滑的臉頰往下,停在修長的脖頸處,緩緩摩挲,來自地獄的魔鬼,
“生不如死比死亡更加可怕。”
沈默掀了一下眼皮看他,目光中沒有一絲膽怯,流轉的是誰也不知的波動,沉默了幾瞬,他問,“你幫我清洗的?裡面有點癢。”
書房的沉肅陰翳徒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略顯曖·昧的氣氛。
林建白俯身逼近,在沈默額角輕碰了一下,隨即彎身抱起他,轉身大步走出去,直奔臥房。
將軍府裡的人彷彿都被下了禁·忌,他們看到他跟林建白住在一起,沒有一點流言。
不佩服是假的,這種絕對強勢的掌控,手段殘忍了點。
林雪傷勢痊癒了以後喜歡上了畫畫,每天纏著沈默要給他作畫,將軍府的歡笑聲在這個冬天持續了很久。
沈默經常閒下來的時候,抓著林建白的手,撫摸食指和虎口上面的薄繭,然後就湊過去在他的手腕上咬出一個牙印,同一個地方,留下的印記愈發深了。
舌頭舔著滲出的血液,沈默說,痛不痛?
而林建白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會從工作中抬起頭去看一眼沈默,深邃的眼眸微微暗沉。
碼頭事變被林建白強行壓下來,靠的是腰上的一把槍。
沈默每天跟在林建白身邊,無論出入什麼場合,吃飯睡覺,就連林建白在書房看書都把他帶著。
其實他現在急的焦頭爛額,支線任務一點進展都沒,陸夏雨那邊情況完全不知,他想單獨出去根本不可能。
陸家的人過來帶話,說陸妧氏思念他,林建白一口答應准許他回去,結果,等他穿好衣服出門的時候,車子已經在等候,後面還坐著某位有著可怕佔有慾的將軍。
海軍鬧事,港口航運危機,費用暴漲,外面形式惡化,各大商會一時風起雲湧,他們當心林建白為了解決軍餉問題,對他們作出無法應對的事情。
暗自資助地下黨的富商裡面究竟有沒有陸志興,無人知曉,內應死了,而那份秘密信件究竟有沒有落到林建白手上,同樣不知。
沒過多久海軍譁變,股票市場天翻地覆。
一夜之間,有人哭著跌進地獄,有人笑著站在天堂。
當沈默看到報紙上說庵堂被一把大火燒了之後,驚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他側頭看邊上處理檔案的林建白,“陸夏雨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