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
香子慕心裡是敬畏她仰哥的,他在她的人生裡佔據好幾個身份,既是朋友,知己,搭檔,戰友,二哥,也是老師,她有點怕他真的板起臉來,正當她不自覺地擺出無措的小女孩姿態,想要找孫文軍求助的時候,孫文軍給了她一個眼神,兩人找藉口去外面拿水果吃。
陳仰跟了出去,聽到他們在門外說悄悄話。
孫文軍語重心長道:“子慕,你這孃家人的心態真的要改一改。”
“誰是孃家人?我是婆家人!”香子慕後知後覺自己情緒有點激動,她調整了一下心態,音量也減下來,“朝簡是仰哥媳婦,我婆家的。”
陳仰靠著門,他觀察香子慕的微表情,無奈地嘆口氣,她看樣子是知道她牛批的仰哥被個她認為實力不能放一塊比的小鬼壓,覺得他不爭氣。
沒準還擔心他身體不好,怕他虛,畢竟物件正處在精力用不完的年紀。
這姑娘是三人裡最小的,明明是妹妹,卻在某些時候當大姐。
陳仰瞧著香子慕豐富的小動作,想起了她的弟弟香月,他試著推測了一下時間線,香月應該已經走了吧。
香子慕挺過來了。
曾經的她有搭檔有朋友,無論多黑暗都能走出來。
重置後的她性情變了不少,重新出發,重新上路,一路孤獨。
雖然後來孫文軍也在康復院上班,兩人一個在c區,一個在a區,可是香子慕失去了記憶跟情感,被填充全新的社會關係,而他不停地被報名稽核,一遍遍體會那種閾值低到達線標準卻又衝不破臨界點的痛苦掙扎,他們的關係被她的重置,和他的經歷以及副區長身份負擔割裂,回不到從前了,不可能回得去的。
難怪香子慕把二次重置定義為前世今生,也相信因果,有果,就有因。
陳仰沒辦法把激烈翻湧的情緒壓下去,只能任由它把自己吞沒,他在那裡面感受到了令他窒息的悲涼。
“行,婆家的。”孫文軍還在那給香子慕做思想工作,“那你說,你是不是要控制一下自己?”
“我怎麼了我。”香子慕的嘴角耷拉下去。
孫文軍摸她腦袋:“你啊,別總操心你仰哥的感情生活,也別翻看那些戀愛指南愛情二三事,凡事都看緣分,愛情也是,你仰哥跟那孩子究竟能走多遠,不是你能研究出來的,那要隨緣。再說了,不管是誰有物件了,時間規劃方面肯定跟沒物件的時候有所不同,這是正常的。”
“我知道,我是覺得……他整個人栽進去了,餡得太深,我怕哪天他們散了,他會起不來,我很怕朝簡傷害他。”香子慕攏了攏肩頭的小卷發,“仰哥那麼好一個人,我本來以為他會找個溫柔體貼的女孩子,誰知道他找的是比他小很多的男孩子,做任務還要帶他,太危險了。實話跟你說話孫大哥,從朝簡加入進來以後,我就總是做夢,夢到仰哥因為他出事。”
香子慕轉而又嘆氣:“不過仰哥如果找的物件是溫柔的女孩子,做任務也還是要他帶,很難有能跟他並肩,或者幫到他的,就連我們和他一起做任務,都還要他幫襯。”
“你看你糾結的,心事太重。”孫文軍輕彈她腦門,“每段感情都有結局,老天爺安排好的,我們是旁觀者是家人朋友,不是當事人,立場要擺好擺對,別給自己給別人添麻煩。子慕,你交個男朋友吧,給自己找些事忙起來。”
“交男朋友?那我不如多養一隻貓。”香子慕想到家裡的那兩隻,眼裡的光亮暗淡下去,“算了,不養了,哪天我沒了,貓都會成為沒有家的流浪小孩。”
孫文軍推眼鏡:“存在的痕跡一消除,自己的東西就會被分配出去,變成別人的,貓也會換鏟屎官。”
香子慕嘖嘖:“真傷感。”
“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