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起沉把他的腦袋按在自己心口,嘶啞道:“你聽我的心跳。”
陳子輕好像聽到了“撲通”“撲通”的聲響,不知道是不是他日思夜想產生的錯覺。
他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地確認。
真的有了。
陳子輕,這對殭屍來說是不是好事啊?他怎麼有點不安呢。
一雙手臂將他抱緊,勒得呼吸困難,他的注意力被轉移,輕柔地安撫嶽起沉:“
() 我沒事。”
殭屍不知經歷了怎樣的風霜雨雪,他在發抖,喉嚨深處若有似無地碾出哽聲。
漸漸清晰。
“媽的,嚇死我了。”他紅著眼眸,眼尾潮溼,口中發出喃喃,“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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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被嶽起沉帶出洋樓,有輛車停在外面,車邊站著個拄拐的白鬍子老人。
聽見腳步聲,老人轉頭看他們。
視線只在陳子輕的身上停留了一秒,就移向他身邊的嶽起沉,再沒移開過。
那眼神充滿敬重,以及未曾消散的觸動。
陳子輕刷到過老人的新聞,也在邱家兩場的葬禮上見到過跟老人有幾分像的男人,那是他的兒子,長得很端正。
老人身為政壇大人物,在嶽起沉面前卻猶如小輩。
陳子輕馬上就明白,嶽起沉為了儘快找他,動用了平時不會用的人脈。他不擔心老人洩露嶽起沉的身份。
嶽起沉既然能用這層關係,應該是信得過的,譬如他對老人有大恩之類。
陳子輕先上車,他沒觀察嶽起沉如何跟老人告別。
只是在嶽起沉啟動車子之後,透過後視鏡看見老人一直站在原地,長久地凝望著車子的方向,在懷念什麼。
嶽起沉帶陳子輕離開京城,他們一路向西。
陳子輕找了個機會,跟嶽起沉解釋了王禹的由來。此時他們坐在一家麵館裡,他一五一十地說著。
嶽起沉不關心別人有兩個人格,還是幾十個人格,他冷笑:“你什麼眼光,初戀是那麼個拿不出手帶不出去的玩意兒。”
陳子輕啞然。
嶽起沉朝麵碗裡倒了很多醋:“我為了給你過生日準備了一天,什麼都沒用上。”
陳子輕也有點遺憾:“明年再過。”
“明年是明年,跟今年是一回事?“嶽起沉滿面鬱氣,那些氣球是他為求浪漫一個個吹的,腮幫子都吹大了。
陳子輕撈一筷子面吃掉,那怎麼辦,時間又不能往回走。
這話是事實,可有時候事實最傷人,不能說。
陳子輕把一顆青菜夾到嶽起沉碗裡,開導著:“不要揪著一個點,不然就會畫地為牢。”
嶽起沉一邊嫌棄青菜,一邊夾了吃下去:“那晚我去接你就好了。”
為了搞個驚喜,差點把人弄丟。
嶽起沉把面上的所有牛肉疊在一起,夾起來問:“牛肉吃嗎?”
陳子輕:“不吃。”
嶽起沉不客氣道:“你那五戒,破一個也是破,破兩個也是破。”
陳子輕當沒聽見,他也不看誘|惑他的薄片牛肉。
桌底下伸過來一條腿,霸道地抵開他膝蓋放進來,他吃著面抬頭。
“我這兩天沒吃沒喝沒睡。”嶽起沉垂眸,隱隱委屈,“以前我不需要這些,現在需要了,所以我才這副醜樣子。”
陳子輕望著他瘦削的臉,誠懇道:“不醜啊。”
嶽起沉不滿:“沒別的可說的了?”()
陳子輕放下筷子,鄭重地說:≈ap;ldo;我讓你擔心了,以後我一定小心注意,保護好自己。≈ap;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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