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能獨自撐起天地的肩背緊緊繃著,嗓音裡透著前所未有的肅沉。
“謝浮和我一樣都不是基佬,他從小就喜歡卡哇伊小蘿莉,別看他臉上總掛著笑,下一秒說不定就能把你門牙扇掉,你離他遠點,不然他什麼時候被你噁心到了要揍你,我是不會攔的,我只會站在他那邊,後半句你給我背下來牢記。”
四周響著風聲和蟬鳴。
遲簾眉頭緊鎖,他後半句說的有什麼不對嗎,就像一堃認為的那樣,一起長大的發小當然是最重要的,女朋友都得靠後站,更別說是什麼親密關係都沒有的人了。
顧知之幾個意思,屁都不放一個,無聲無息的跟他較上勁了嗎?
“啪啪”
遲簾投入地想著事情,冷不丁地聽見兩聲脆響,他媽的,他是個容易受驚的體質,直接就是一顫,滿臉黑氣地走下來:“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正在拍胳膊上蚊子的陳子輕扎眼:“……我有在聽啊。”
遲簾撫著心臟臉色比平時要更白幾分,他忽然就悟了,顧知之是老天爺派來玩他的,為的就是讓他知道人不可能一輩子順風順水。
陳子輕見遲簾很不舒服的樣子,嚇得不管蚊子叮咬自己了,小心安撫道:“哥哥,你不要這麼大火氣,情緒穩一點。”
有的人吧,沒人哄的時候就想被哄,有人哄了就順杆子往上爬。
遲簾一手肘拐開細聲細語的土基佬:“不要你管我。”
“我怎麼可能不管你啊。”陳子輕把手伸到t恤裡,摸到一手汗,他揉揉被拐疼的地方,“蚊子好多啊,我們回車上吧。”
覺得不夠詮釋出花痴的深情體貼,就改了尾巴上的話:“好不好嘛?”
黏糊糊給誰看。
遲簾唇角一抿,走幾步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句:“你前任是誰?”
陳子輕抓蚊子包的動作停了停,前任?沒吧,那個班草頂多算是原主暗戀過的物件,後來他都瞧不上了。
遲簾一下盯住他:“太多了,記不過來?”
“怎麼會呢,我們學校對早戀管的很嚴的,抓到了會被叫家長通報批評。”陳子輕臉不紅心不跳地胡說八道。
遲簾慢悠悠地拉長聲調:“那就是網戀。”
陳子輕快速搖頭,大聲表態:“沒有!我的初戀還在!”
遲簾的聲音比他更大:“你喊什麼喊,就跟誰初戀不在一樣!”
兩人小學雞拌嘴。
陳子輕對遲簾露齒笑:“原來你沒談過啊。”
遲簾面部一扭,小孩子鬧脾氣地把他從自己面前扯到一邊:“笑個屁,我沒談又不是在等你,我不過是沒碰到想談的妹妹。”
“我明白。”陳子輕眼神黯淡。
遲簾斜睨他一眼:“不是笑得八顆牙齒都露出來了嗎,現在怎麼不笑了。”
陳子輕搔了搔汗溼的頭皮:“我這輩子做不成妹妹了。”
遲簾呵笑:“你可以變性。”
陳子輕夾腿:“太疼了,我不可以。”
遲簾腳下一個踉蹌,陳子輕眼疾手快地拉住他,被他嫌棄地揮開:“熱死了,都是汗,別碰老子。”
“好好好,我不碰。”陳子輕嘀咕,“確實熱,黏黏的,夏天情侶都沒其他季節愛牽手。”
“……”遲簾扶額悶頭走路,老謝說什麼人的一生不可能只喜歡一個人,要讓他允許顧知之在喜歡他之前,會喜歡上別人,事實上這種事壓根就沒有。
所以顧知之那遊戲號是怎麼上去的,自己練的?他哪有那本事。
對了,還能找代練。
遲簾腳步輕鬆地走到車前,背後傳來帶點喘的聲音:“我還坐後排嗎?”
“那你想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