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元又給了喜娘一錠銀子。
喜娘怔了一下,伸手接了過來,然後對著司馬珩連聲說道:“謝公主駙馬賞。”
這時,又有侍女進屋,將肉,碗、箸、酒壺及巹置於劉意映與司馬珩身前的几上。
秋霜上前,將盤中之肉分開,分別置於劉意映與司馬珩的碗中。
喜娘又上前笑道:“請公主與駙馬行同牢禮。”
“駙馬請用。”劉意映對著司馬珩微笑道。
司馬珩低頭一禮:“公主先請。”
劉意映也不再推託,提起提箸,夾起肉,用寬大的衣袖遮住面,再使箸將肉夾起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嚥下後,她又用繡帕擦了擦嘴,才放下衣袖露出面來,將箸放了回去。
一抬頭,卻看見司馬珩也正好將箸擱下。
二人食牢之時,卻未發出任何聲響,甚至不聞碗箸相擊之聲。見此,喜娘不禁嘖嘖稱奇,心道,此二人不愧為皇族世家出身,確與普通凡夫俗人不同。
秋霜、冬雪又上前,在巹中倒上酒,分別呈給劉意映與司馬珩。
喜娘又高唱道:“請公主駙馬行合巹禮。”
劉意映伸出雙手,接過盛有美酒的巹,正準備飲酒,卻發現因雙手持著巹,無法再用衣袖遮面。她便背過身去,緩緩飲下一半酒,然後轉過身來,將巹交還給冬雪。
司馬珩也將自己飲下一半的巹遞交給秋霜。
秋霜與冬雪將自己手中的巹交換,然後再分別呈給二人。劉意映背過身將司馬珩飲剩的酒一口飲盡,回過身來時,司馬珩也已將她剩在巹中的酒飲下。
合巹禮畢。
至此,婚儀便完全結束了。
喜娘又上前給二位新人說了些吉祥話,便招呼侍女們退出了新房,屋中便只剩下劉意映與司馬珩二人了。
兩個已經成為夫妻的陌生人。
劉意映甚覺尷尬,不知道下面應該說什麼,做什麼。
正在這時,司馬珩抬起眼眸,對著劉意映問道:“公主可是累了?可想歇息了?”
聞言,劉意映心一跳。
洞房之夜,歇息意味著什麼,她很清楚。可這事,也是自己怎麼也逃不掉的。
她看著他,僵硬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確有些乏了。”
司馬珩微笑著說道:“那公主便早些歇息吧?族中有幾位長輩過來賀喜,此時差不多要歸去了,我去送送他們。”
她一怔。聽他這意思,是叫自己獨自歇息?雖然她知道他不喜歡自己,但他不會新婚之夜便冷落自己吧?再不濟自己也是公主,如此對待自己,可是不給皇家面子啊!
司馬珩似乎沒感覺到劉意映心中的百轉千回,自行站起身來,說道:“公主,我這便先過去了。”頓了頓,他又瞅了劉意映一眼,眉尖又蹙了起來,“公主面上脂粉太厚,還是先將臉洗淨吧。”說罷他也不等劉意映回答,便向外走了出去。
劉意映呆呆地望著他的背影。看這模樣,他今夜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她劉意映雖然是大齊的公主,可大齊王朝早已是風雨飄搖,而當今天下真正掌權之人,是司馬珩的父親司馬曜。所以,以司馬氏今日在朝中之權勢,司馬珩完全可以不給自己面子。
想到這裡,劉意映澀然一笑。不管怎樣,反正嫁都嫁過來了,一切隨遇而安便好。
她站起身,將秋霜、冬雪喚了進來,讓二人服侍自己去湯室洗漱浴身。秋霜與冬雪見司馬珩居然獨自出屋離開,心中雖驚異不已,怕觸怒劉意映卻也不敢多問,只默不作聲地服侍著主子更衣洗漱。
待劉意映洗漱完畢,回到寢居之時,已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走到寢居門前,秋霜突然輕輕拉了拉劉意映的衣袖,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