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的張煊,真的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會有如此的改變?
如今張煊與陳太后帶著劉哲已逃走,虎賁軍應該很快便會進入定州了。想到這裡,劉意映又問道:“那母后也與他們一起走了?”
“母后沒有離開。”劉燕竹搖了搖頭,說道,“母后說她死也要死在中土,堅持不離開。而周淑妃快臨盆了,身子笨重,他們也沒有帶她走,玉瑩便一起留了下來。”
“皇姐,那你要走嗎?”劉意映抬起頭來,望著劉燕竹,問道,“皇姐如今前來,是來與我道別的嗎?”
“母后不走,我怎能走?”劉燕竹苦笑道,“再說了,我心裡早就有準備,若劉家敗了,大不了就一死。反正這些年,我活著也累,死了倒還乾淨些。”
“皇姐,你別這麼說!”聽到劉燕竹的話,劉意映也有些傷感,“能活下去,自然還是活著好。”她知道,這些年,劉燕竹雖然表面放.蕩不羈,其實她心裡也苦。
“好啦,不說這些啦!”劉燕竹輕聲一嘆,又說道,“我來找你,是來接你回靈泉宮的。阿禎去了,阿哲也被帶走了。如今母后精神極差,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也不與人說話。我看她這模樣,像是一心求死。她那身子本就不好,我怕她撐不下去,你還是回去勸勸她吧!”
劉意映一聽田太后如此情況,心中大急,趕緊說道:“那我們這就回去吧!” 反正陳皇后與張煊離開了,她也不怕有人再害她腹中的孩子。
“劉映,你回去之前,有一件事你要考慮清楚。”劉燕竹鄭重道,“定州一旦失守,司馬珩肯定要進城來的。到時,你如何面對他?”
聞言,劉意映一怔,隨即悽然一笑,說道:“在我知道皇兄死去的那一刻起,我已經斷了對那個人的一切念想。”說著這裡,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起來,“就算再見他又能怎麼樣?他,他是我們劉家的仇人。”
“如今司馬氏得了天下,我們劉氏一門或是會被斬草除根,或是淪為官奴。”劉燕竹望著劉意映,嘆了一口氣,又說道,“可是,意映,你與我們不一樣。司馬珩對你有情,他又是你腹中孩子的父親,只要你肯放下身段好好跟他說,他必定不會為難你的。”
“那又怎麼樣?”劉意映抬起頭來,已是滿臉的淚水,“我與他已恩斷義絕。何況,當初皇兄為了掩蓋這孩子的身世,叫人四處傳言說這孩子是我與張煊成親前便有染而懷上的。如今,就算我跟他說這孩子是他的,恐怕他也不會信,說不定以為我為了活命誆他的。皇姐,就算大齊沒了,就算我劉意映是亡國之人,但我這大齊昭平公主的骨氣還是有的。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去求他的!”說罷捂著臉輕聲哭泣著。
劉燕竹見劉意映哭得傷心,一把將她摟進懷裡,泣聲道:“意映,你說,我們姐妹為何都如此命苦呀?”語罷,姐妹倆抱頭痛哭。
冬雪勸了好久,兩位公主才慢慢平復情緒。待冬雪收拾好了東西,三人便一起返回靈泉宮。在青慈庵避難的百姓中,還有一些嬰孩,劉意映想著自己回了靈泉宮,應該也用不上這羊了,臨別之前,特意把那頭產奶的羊交給惠安師太,以備不時之需要。
劉意映跟隨劉燕竹回到靈泉宮時,已過了丑時。如今靈泉宮內,人已經逃得差不多了,顯得格外蕭索。她一踏進仁和宮田太后的寢殿,便看見大腹便便的周太妃摟著劉禎的小女兒劉玉瑩坐在蒲席上抹眼淚,田太后還像那日她離開之時一般,躺在床榻之上,緊閉著雙眼。
如今,在仁和宮裡的宮人也沒剩幾個了,除了周淑妃從孃家帶進宮來的一個侍女之外,便只有紫芸、秋霜等五六個宮人。
看見劉意映回了宮來,周淑妃與秋霜都是驚喜不已。
“公主,你回來便好了。”周淑妃連忙起了身,上前拉著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