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答應她了?”張煊抬起頭,眼中波滔暗湧。
“怎麼可能?”劉禎苦笑,“那丫頭喜歡上了司馬珩,她能捨得讓他明日去送死?她一見司馬珩,就算她不說,司馬珩從她的表情中也會發現異常。”說到這裡,他又是長聲一嘆,“她以為司馬珩是真的對她好?還不是想利用她來對付我!”
張煊低下頭,沉默不語。
劉禎看了張煊一眼,赧然說道:“張煊,我對不起你。我違背父皇的意願,拆散了你和意映,將她另配他人,沒想到倒真的把她賠了進去。”說到這裡,他拍了拍張煊的肩膀,“你不會怨我吧?”
張煊才抬起頭來,怔怔望著劉禎,半晌,又垂下眼,說道:“陛下,臣知道,要成大事,有時候必須要犧牲一些東西。只求陛下護得公主周全,張煊便別無所求。”
聽到張煊如此說,劉禎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說道:“意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自然是盡全力護她。待司馬曜父子之事解決了,過兩年,意映對司馬珩的感情也淡了,到時,我再成全你們。”
張煊抬起眼望著劉禎,緩緩抬起手,拱手一禮道:“多謝陛下!”
劉禎嘆了一口氣,不再言語。
這時,蔣繼海等人也陸續到了,劉禎便招呼著眾人一起商議重新部署伏擊司馬曜一事。
因為明日要犒軍出行,司馬珩在官署忙得較平時晚一些,待他離開官署的時候,已是戌正時分。他騎馬直接回了丞相府,準備簡單洗漱一下,便去公主府陪劉意映。明日註定將是不尋常的一天。他不知明日之後,他與她之間將會變成什麼模樣。既然明日不可知,何不好好把握今日,至少在今晚,他還是她的駙馬。
可他沒想到剛一進院門,良伯就上前向他稟報說,冬雪先前過來傳了話,說是太后身體抱恙,昭平公主在宮中侍奉,今晚就不回公主府了。
聽到這個訊息,他微微一怔。沒想到,她居然就這麼回了皇宮。是對她來說,自己再無利用價值,所以,連虛與委蛇都不屑了嗎?
看見他面色不好,範元小心地說道:“那公子就留在府裡歇息吧,小人這就叫人為公子收拾一下床被。”
“不用了。”司馬珩擺了擺手,“我今晚還是去公主府歇息。”
聽司馬珩這麼一說,範元一愣,卻也不敢多說,只好應道:“那小人服侍公子洗漱。”
“嗯。”司馬珩點了點頭。
洗漱完畢,他便像往常一般,去了公主府。
看見司馬珩和範元進了院來,冬雪愣了愣。她也不敢怠慢,趕緊上前行禮道:“駙馬,公主在宮裡未回來呢。”
“我知道。”司馬珩淡淡應了一聲,抬腳便進了劉意映的寢居。
冬雪一見,慌忙問道:“駙馬今晚還要宿在這裡嗎?”
司馬珩轉頭看了冬雪一眼,唇角一抹冷冷的笑意:“怎麼,我不能宿在這裡嗎?”
看著他的笑容,冬雪心裡一陣發寒。她趕緊低下頭去,說道:“奴婢去給公子鋪床。”
“不用你服侍。”司馬珩冷冷開了口,“下去吧。”
“是。”冬雪行了一禮,便退了下去。
“小人為公子鋪床。”說完,範元往床邊走去,準備為司馬珩鋪床。
“範元,你也下去。”司馬珩叫道。
範元一愣,問道:“公子不要小的服侍?”
“不用了。”司馬珩揮了揮手。
範元知道今晚司馬珩心情不佳,也不敢多說什麼,行了禮,便退出門來,回過身,將門掩上。
此時,只餘他一人在屋裡了。
司馬珩呆立了片刻,然後吹了燈,走到床邊,將衣裳掛在床邊的木桁之上。拉過被子,躺了下來。沒有女子嬌笑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