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顯眼。
崔嬈只覺得心中有些莫名的煩悶,皺了皺眉,用手按下帷簾,將車外的事物都牢牢關在了外面。
三年的時間,足以讓自己與他們的世界隔絕。
三年後再回來,一切便與前世都不一樣了。其中最大的不同便是,謝潯,我不會再喜歡你。
崔植護送著桓氏母子三人的馬車,一路向北,往崔氏家族的老家——清河郡而去。
江安侯一支雖然自崔嬈祖父一輩便離開了清河,定居建安城,但每逢族中大事,也會回清河,且身故去之後,也是回清河下葬、守孝。因此,與留在清河的崔氏族人並未疏遠。
崔嬈一家回了清河後,族中也派有專人負責安排,將桓氏母子三人安頓到了崔鏡的堂兄崔韌家中居住。
崔植在崔鏡下葬後,又陪著桓氏母子在清河住了半月,看崔韌一家對母子三人照顧有加,自己也無事再擔心,這才離開清河回了建安,向父親覆命。
在清河,桓氏母子的生活一切由族中安排,也無甚煩心之事。
遠離建安的塵囂,崔嬈的日子倒也過得平靜。
桓氏與族裡的婦人平日在一起拜拜佛、繡繡花什麼的,而崔櫛也得到與族裡其他子弟一起到附近的書院上學。
崔氏家族的女子也要上學,族裡專門請了夫子來教女子唸書。崔嬈也與大家一起到女子學堂上上學,閒時還與族中的女孩子們到山上采采野果,下河摸摸魚。
這與建安完全不同的生活,讓她覺得新鮮而歡樂,身子也比前世好了不少。
日子便這麼一天天慢慢流逝了。轉眼桓氏母子三人在清河呆了已經兩年多了,很快守孝期便滿了。
兩年多的歲月,崔嬈已經長成了一位風姿綽約的少女,再加上她絕美的容貌,不知不覺間,她便成了清河郡遠近聞名的美人。
桓氏覺得,女子聲名太盛,終究算不得好事。不過想到很快崔嬈便會離開清河回建安,而京中名媛貴女眾多,自家女兒未必再如此出眾,桓氏倒也就不那麼擔心了。
這日,桓氏與崔嬈來到崔韌的妻子吳氏院中品茗閒聊之時,吳氏無意提起九雲山天恩寺的善航法師外出雲遊歸來,七月十五,他會在天恩寺主持今年的盂蘭法會,濟度六道苦難,報謝父母長養慈愛之恩。
“這善航法師可是得道高僧,由他親自主持這法會,可是難得的盛事。可惜我是去不了。”說到這裡,吳氏不無遺憾。
“為何?”桓氏訝然問道,“過中元節不是七月十四嗎,第二日才是盂蘭法會的,二嫂完全可以去啊。”
吳氏笑了笑,說道:“雖然兩者錯開了一天,但此去天恩寺,路上便得耽擱一天。因此,要去這法會,七月十四日一大早便出門。再說了,今年族裡的中元節由我們這一房三家操辦,那幾日我必是忙得暈頭轉向,如何能抽得空出去?”
聽到吳氏提起善航法師,坐在旁邊的崔嬈心裡一動。
在前世,崔嬈便聽過這善航法師的大名。她若沒記錯的話,明年善航法師便會圓寂歸天。
前世善航法師圓寂後,弟子茶毗其遺體後,得舍利上千顆,在當時極為轟動。如果這一世善航法師還是於明年西去的話,算起來,這應該是他圓寂前所主持的最後一次盂蘭法會了。
於是,崔嬈在心裡便暗暗下了決心。她要去這法會,為爹爹祈福,儘自己最後一份孝心。
☆、第四章
與桓氏從吳氏的院子回來的路上,崔嬈便給母親提起了這樁事,讓母親帶著自己一起去天恩寺參加這盂蘭法會。
聽崔嬈這般說,桓氏面色有些為難:“阿嬈,你剛剛也聽二嬸孃說了,如果要去參加這法會,便不能留在家裡,參加族裡中元節的祭祀儀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