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峻叫道。
謝潯停下腳步,側了側頭,說道:“她不是要看碑嗎?還不走?”
“哦,哦。”夏候峻趕緊點了點頭,對著崔嬈笑道,“崔姑娘你看,這謝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這不,他這便陪你去看碑了。”
崔嬈咬了咬唇。心中道,這謝潯是打一巴掌又給個棗啊?把人罵了一頓,又說陪人去看碑。哼!誰要領他的情啦?
想到這裡,她抬起頭對著夏侯峻笑了笑,說道:“夏侯公子,我突然又不想去看石碑了。我們這便回去吧!”說罷也不等夏侯峻搭話,便往回走去。
望著崔嬈的背影,夏侯峻一下便愣住了。
半晌,她聽到謝潯在身後咬牙叫道:“崔嬈,你逗著我們玩呢?”
聽到謝潯那咬牙切齒的吼聲,崔嬈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情,那是無比的酣暢啊!彷彿前世受到他對自己的奚落,所帶給自己的傷心,這一刻都還給了他。
所以,她沒有回頭,反而邁著愈加輕快的腳步,向著山上走去。
夏侯峻看著崔嬈靈動的背影,再回過頭看看謝潯那陰沉得都能擠出水來的臉,只覺得頭皮一麻。
他覺得自己不去勸勸也不好,可怎麼勸呢?
想了半晌,夏侯峻似乎有了主意,然後慢慢湊上前,小心翼翼地對著謝潯說道:“謝兄,你也別生崔姑娘的氣。崔姑娘如此所為,也怪不得她。其實,她心裡也苦啊!”
“苦?她有啥可苦的?”謝潯眉眼一抬。
這時,夏侯峻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唉!說起來這事,還得怨我。”
“怨你?關你何事?”謝潯莫名其妙。
夏侯峻抬眼瞥了瞥謝潯,又是深深一嘆,搖了搖頭,說道:“謝兄有所不知,這崔姑娘原本對我有些情意,奈何我心中已經有了阿苑了,只能辜負於她。她也是剛剛才知道我心中有她人,心裡一時半會兒可能還是難以接受。看她雖然在人前強顏歡笑,但心裡定然苦澀難當,只好默默地把眼淚嚥到肚子裡。如今,她沒有完全對我忘情,又捨不得對我發脾氣,所以,只好把氣撒在你身上了。唉,謝兄,你說不怪我怪誰啊?”
夏侯峻本以為謝潯聽了自己的解釋會釋然,沒想到,他抬起頭,卻看見謝潯雙眼直勾勾地瞅著自己,嘴角狠狠地一抽。
見此,夏侯峻膽戰心驚喚了他一聲:“謝兄?”
謝潯一怔,然後稜了他一眼,說道:“上山!”
然後也不理他,邁著大步便向山上走去。
看著謝潯的背影,夏侯峻一愣,然後搖了搖頭,嘆道:“真是兩個怪人!都是不聽人勸的主!”說完趕緊跑著追了上去。
再說崔嬈,根本未管謝潯與夏侯峻是否跟了上來,自顧自地往山上走去。
越往上走,花越來越多,人也越來越密。
走上了山間,崔嬈站在花田中,四處看了看,找到回雲廬的方向,便走了過去。
在一個拐彎處,她微微回頭,側眼看了一下,只見謝潯板著一張臉緊跟著自己,在他身後,則一臉無奈之色的夏侯峻。
她撇了撇嘴,轉過身來,便直直往前走去。
還未走回雲廬,便看見謝絡與崔植、崔妙、夏侯峰幾人遠遠走了過來。
“大哥!妙姐姐!阿絡!七公子!你們這是上哪兒去?”崔嬈高聲喚道。
聽見崔嬈的喊聲,謝絡一怔。抬起頭看見崔嬈在前面,她趕緊奔上來,一把拉住她,激動地叫道:“阿嬈,你可回來了!我在山上找了半晌都沒找到你,可急死我了!我怕你有什麼事,趕緊跑回來,讓大公子和妙姐姐一起出來尋你。”
“阿絡不必擔心,我沒事兒。”崔嬈微笑道。
謝絡看見崔嬈身後的謝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