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著趙斐一臉護食的模樣,笑了笑,說道:“阿斐,眼力不錯。你快與崔二姑娘入座吧。”
“謝陛下。”趙斐忙拉著崔嬈坐到一邊。
因為這回是家宴,所以不分男女,而是一家坐在一起,兩人一案。
崔嬈自然便與趙斐坐在一起。
她眼睛往對面一望,見青陽公主與謝韶夫婦同坐一案,謝潯與謝絳兄妹一案。
崔嬈第一次參加這宮宴,怕說多錯多,所以,也不多言,就聽著眾人說話,該看舞的時候看舞,該聽曲的時候聽曲,然後便是放開肚子吃。御廚的手藝很好,芙蓉蝦,荷香雞,蜜汁鴨,魚翅蟹羹,八寶兔丁,杏仁豆腐,極為好吃。
正在這時,宮女又端上來一道清蒸五柳魚。
崔嬈此時吃得有些飽了,便沒去動。
趙斐拿起竹箸,夾起一塊魚肉,放到自己面前的碟中,仔細地挑去魚中之刺,然後將魚肉放到崔嬈面前的小碟裡,笑道:“阿嬈,嚐點魚。”
崔嬈也不好拂了趙斐的面子,笑了笑,說道:“多謝世子。”然後夾了一點,放入口中。
“好吃嗎?”趙斐問道。
“好吃。”崔嬈笑著點了點頭。
這一幕,坐在上座的張太后看得是清清楚楚,不禁笑了起來:“看來,阿斐還是個知道疼人的。”
皇帝沒看見,便笑著問道:“母后,何來此說?”
“皇帝,你是沒看見,阿斐剛才為崔二姑娘剔魚刺呢。”張太后笑道,“這一點,倒真像他父王。”
崔嬈聽見張太后的話,臉上有些臊,忍不住去看謝潯,只見他正與張太后的侄子張挺在一起飲酒,似乎沒有聽見這番話。
她只覺得心裡鬆了一口氣。
“父王當年也幫我母親挑魚刺嗎?”趙斐好奇地問道。
聞言,張太后面色突然一僵,頓了頓,才呵呵笑道:“那都好幾十年前的事了,不說了,免得你父王害臊。”
崔嬈注意到,此刻青陽公主面色也有些不自然。
她心裡突然一動。
燕王當年為之挑魚刺的女子,多半不是燕王妃,而是青陽公主。
皇帝想是也知道這事,忙轉臉看著謝潯,岔開話題道:“三郎,春蒐回來,不少公子貴女可都定親了,你怎麼還未見動靜。”
謝潯笑了笑,說道:“回陛下,家父已經為我說了一位姑娘。”
崔嬈一怔,隨即心像被人狠狠撓了一把似的。
他也要說親了嗎?
也是,他不可能不定親呀。
可是,為什麼自己心裡又酸又痛呢?為什麼自己眼中會有澀意?
崔嬈趕緊低下頭,怕旁人看出自己的失態。
“三郎,哪家的姑娘入得了你的眼?”皇帝似乎對此極有興趣,呵呵笑道,“你連樂陵郡主這般傾國傾城的美人都棄了,朕真好奇你會選中哪家姑娘。”
謝潯笑了笑,說道:“回陛下,此事還未說定,請陛下恕臣不好告知姑娘名諱。”
皇帝也不好強求,便點了點頭,笑道:“那便等你定了再告知朕。來,我們飲酒。”
謝潯便端起酒杯,對著皇帝微微一笑:“臣敬陛下。”
皇帝微微頷首,然後兩人同時將杯中之酒飲盡。
此時天色也有些晚了,張太后似是有些疲憊了,便對著眾人說道:“諸位,哀家年紀大了,熬不住了,便先去歇息了。今晚大家都留在宮裡,想喝酒的就繼續喝,想歇息的便去歇息,皇后都安排妥當了。”
眾人連連稱好。
張太后她便離席了。
因為今日來的,都是皇室近親,所以,大家都比較隨意。張太后離開之後,陸續便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