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是剛一起了這個念頭,她便猶豫了。守門的宮人是看見自己進來的,若是自己就這麼離開了,張煊和陳皇后聽說之後,心裡反而會起疑心的,說不定就下猛藥墮掉自己的孩子。
想到這裡,劉意映強迫自己定下心來。不管怎麼樣,先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穩住陳皇后與張煊再做打算。於是,劉意映從正殿後面悄悄地走出來,沿著原先的道路徑直向正殿大門走去。
聽到有人走動的聲響,扶蘭抬起頭來,看見劉意映正往殿門走來。她一怔,然後趕緊行了一個禮,高聲叫道:“奴婢扶蘭見過昭平公主。”
劉意映知道,扶蘭這是給殿內的陳皇后和張煊報信。她平靜地點了點頭,說道:“皇嫂在殿裡嗎?我來看看她。”
“回公主,皇后娘娘正在屋裡與司空大人說話呢。”扶蘭回答道。
正在這時,陳皇后與張煊也出現在了殿門前。陳皇后看見劉意映,神情一怔,隨即說道:“意映來了?快進屋坐吧。”
雖然陳皇后對著自己就這麼淡淡一瞥,但劉意映還是感覺到了,她盯著自己的肚子時,似乎在看一件極其厭惡的東西。其實劉意映也不怪陳皇后會如此。她與劉禎是少年夫妻,感情極深,如今劉禎被司馬珩所害,她恨自己肚子裡這個孩子,也是人之常情。可是,自己是這孩子的母親,卻不可能任由別人肆意奪去他的性命。
張煊上前扶著劉意映,往殿裡走去,柔聲問道:“意映,你怎麼來了?”
“我見皇嫂這幾日精神不好,過來看看她。”劉意映應道。
“我沒什麼事了。”陳皇后進了殿便坐在蒲席上,抬起頭來望著劉意映。
“我聽說這幾日皇嫂都沒怎麼吃東西。”劉意映走上前,坐到陳皇后的身邊,拉過她的手,悽然說道,“皇嫂,你別太傷心了,可要顧著身子啊。如今阿哲還小,一切都要仰仗你這個母后。”
“我知道。”見劉意映神色悲悽,陳皇后又紅了眼睛,“只是你皇兄去得這麼突然,我一時受不了。”
聞言,劉意映低下頭,垂淚道:“皇嫂,對不起。”
“傻丫頭,關你什麼事?”陳皇后抹了抹眼淚,說道,“當初嫁給司馬珩,也不是你願意的,你也是為了你皇兄才嫁的。”
“可我給皇兄傳了假訊息。”劉意映泣聲道。
“那也怪不得你。”陳皇后哽咽道,“要怪,只怪司馬珩太過陰險狡猾。”說到這裡,陳皇后的眼睛似乎又在劉意映的肚子上若有若無的瞥了瞥。
見狀,劉意映咬了咬唇。自己腹中這孩子生下來之後,就算讓他姓張,也改變不了他身上流著司馬珩的血,所以,皇嫂才會如此容不下他。自己如今不能與陳皇后硬碰,先避開她再說。
想到這裡,劉意映抬起淚眼,望著陳皇后,泣然說道:“皇嫂,以後阿哲便要靠你多加照顧了。”
“這就便放心吧!”陳皇后拍了拍劉意映的手,“阿哲是我兒子,撇去淑妃肚子裡那個暫且不說。他如今是阿禎如今唯一的子嗣,就算他不是我兒子,我也會拼命維護他的。”
“多謝皇嫂。”劉意映緊緊握著陳皇后的手。
陳皇后長嘆一聲,看著劉意映,頓了頓,又說道:“意映,我從今往後,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你皇兄和阿哲。希望你能明白皇嫂的心。”
劉意映知道,陳皇后指的應該是她要慢慢殺死自己腹中胎兒一事。她拭了拭自己頰上的淚,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的,皇嫂,我也是要做母親的人了。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是什麼都不會顧的。”
聽了劉意映的話,陳皇后微微一怔,隨後嘆聲說道:“你能明白便好。”
張煊坐在旁邊,默默地聽著兩個女人說話,一直未摻言。
劉意映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