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珩,除了安撫司馬氏外,更重要的是讓她探聽到司馬氏的異動。可惜,她不僅沒有幫到劉禎,反而將自己賠了進去。
這一回,嫁給張煊,更是迫不得以。想到這裡,她伸出手,輕輕撫著自己腹部,瞬時淚如雨下。孩兒,對不起,孃親只能如此才能保住你。也許這一生一世你都不能認祖歸宗,可只要你能平安一世,孃親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時,門外響起冬雪的聲音:“駙馬回來了?奴婢恭喜駙馬。”
聽到“駙馬”二安,她心頭一動,情不自禁地抬起頭來,彷彿下一刻,司馬珩就會出現在門前。當張煊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之中時,她怔了怔,隨即苦笑,自己真是太痴了,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眾人口中的駙馬,從今日起,便已經不再是他了。
她悄悄背過身,將自己臉頰的淚水拭去,然後站起身,迎上前去,微笑著叫道:“阿煊,你回來了。客人都走了?”駙馬二字,她實在叫不出口。
張煊抬起眼,看著她微微發紅的眼睛,頓了頓,然後淡笑著說道:“好不容易把他們打發走了。”
劉意映笑了笑,說道:“忙了一天,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嗯。”張煊點了點頭,“我先去洗漱。”
“你去吧。”劉意映應道,“我都收拾妥當了。”一邊說話,一邊將張煊送到門邊。
“等我回來。”張煊望著她笑了笑,便往湯室走去。
看著張煊離開的背影,劉意映突然一怔。今晚可是洞房之夜啊,她和張煊要怎麼住?
上一回與司馬珩洞房,她心中雖然彷徨無措,卻也做好了與司馬珩行夫妻之實的準備。可這一回,要她與張煊行人倫之禮,她委實過不了自己心裡這關。上一回,她也對那戴著后羿面具的公子心存好感,但那與如今她對司馬珩的感情完全不可同日而語。而且,她現在有了孕,更要顧著自己腹中孩子,更不可能與他行事。可是,她應該怎麼跟張煊說呢?
正在劉意映心中百般糾結之際,張煊洗漱完回來了。
劉意映見他走進屋來,心裡不禁一慌。
“你們下去吧。”張煊對著屋內的下人說道。
一直陪在劉意映身邊的秋霜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道:“公主,奴婢就在屋外,有事叫奴婢便是。”
劉意映不安地看了秋霜一眼,點了點頭。
秋霜走過張煊身邊時,向他行了一禮,然後退了出去。
張煊回身將門掩上,然後向著劉意映走了過來。
劉意映猛然站起身來,對著張煊不安地笑道:“你洗好了?”
張煊沒有回答她,徑直走到她面前,停下。
看著他火熱的雙眼緊緊盯著自己,劉意映心頭一陣緊張。
“意映。”他輕輕喚著她的名字。
“阿煊。”劉意映呆呆地著他,有些手足無措。
突然,張煊一伸手,將她擁入懷中,喃喃叫道:“意映,我們終於成親了。”
被張煊這麼摟住,劉意映身子陡然變得無比僵硬,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推開他,可手一貼到他的胸前,卻猶豫了。如今,她還要靠他保住自己的孩子,不可惹了他生厭。想到這裡,她放下手,閉上眼,順從地靠進他懷裡。
“意映,要不是出了意外,我們三年前就成親了。”張煊緊緊摟著她,喃喃說道,“還好,老天又把你還給我了。”
劉意映靠在張煊的懷裡,心中全是司馬珩的身影。如果三年前老敬國公沒有死,她確實應該已經嫁給了張煊,也就不會再和司馬珩這般糾纏了。可是,她不後悔自己嫁給司馬珩,反而很慶幸自己能夠遇到他,才能擁有了這一份人世間最美好的情感。想到這裡,淚水慢慢從她的眼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