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暗湧,正是興起之時,便隨口應道:“玉柔一早便去了覃夫人那裡,今天會晚點回來。”
什麼?羅霖目瞪口呆,自己這一回又白跑路了?玉柔不會是知道自己要來,故意躲著自己吧?一想到這裡,羅霖心裡更是愁苦,一個人坐在一邊生了會兒悶氣,實在無聊,只好收回心思,仔細觀看凌雪珺與顧騫下棋。
一開始,羅霖因為心頭掛著玉柔,沒怎麼看凌雪珺與顧騫下棋,如今知道見玉柔無望,也就仔細觀起棋來。這一看,他才發覺凌雪珺今日在棋盤上的表現,與那日在草廬時,簡直判若兩人,不僅出招兇狠,而且招招直撲顧騫要害。好在顧騫也是個中高手,防守得滴水不漏,總會在險相環生之時化險為夷,任凌雪珺用盡十八般武藝,也拿他無可奈何。
一盤棋看下來,羅霖的心情跟著局勢跌宕起伏,驚出了一身汗。那棋盤兩端的人,卻是神色自若。
兩人一直下到最後,都沒人認負。最後凌欽數了子,凌雪珺與顧騫下成了和局。
凌雪珺一愣。上回在靈覺寺已經與他下了一盤和棋了,怎麼這回又下了和棋?這,這也太玄了吧?
一想到自己沒有能夠勝顧騫,贏得玉棋,凌雪珺心頭也有幾分遺憾。正在她暗自神傷之時,顧騫將棋子撿進棋笥裡,蓋好,再裝進盒子,然後將盒子推到她面前,說道:“三姑娘,這棋便交給你了。”
聞言,凌雪珺一愣,問道:“我並未勝你,為何將棋給我?”
顧騫笑道:“在下先前說過,若不能勝姑娘,就要將玉棋贈與姑娘。如今你我二人下成和棋,自然沒有勝過姑娘,這棋也理所當然歸姑娘所有了。”
凌雪珺一呆:“這……”
顧騫微微一笑:“三姑娘,記得收好。”
凌雪珺猶豫了片刻,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未能勝過公子,不可受之。”說著便將棋推了回去。
“規矩我一開始便定下了,三姑娘與郡主也是同意的。”顧騫微笑著說道,“若三姑娘不肯要這棋,倒是顯得在下言而無信了。”
凌雪珺雖然很想要這玉棋,但與顧騫下了一盤和棋便贏得了這副棋,她總覺得不太好。於是,她對著顧騫說道:“博弈的彩頭,一向都是由勝者所得。雪珺未能勝出,自然不可接受。”
“可我一開始便說過,我不能勝過三姑娘,便算三姑娘勝。”顧騫態度堅決。
“哪有這樣的說法啊?”凌雪珺有些哭笑不得。
“我說有便有!”說著顧騫將玉棋又推到了凌雪珺的面前。
“不行。”凌雪珺又要把棋推回去。
正在這時,羅霖輕笑道:“哎,你們倆都不要這副棋,我可拿了哦。”說著,羅霖便伸出手要去搶那棋。
“把你的手拿開!”凌欽在羅霖的手上輕輕拍了一下,然後把棋又推回了凌雪珺面前,說道,“既然阿騫說輸給你了,你也別客氣了,便收下吧。”
凌欽早發現顧騫對凌雪珺不一般,既然他要用這棋來討好自家妹子,而凌雪珺又似乎很想這棋,那就收下吧。
凌雪珺確實很想要這副承載著自己許多前世回憶的玉棋,見凌欽出來說話了,也就順水推舟道:“那,那雪珺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顧騫笑得燦然:“三姑娘客氣了。”
看顧騫輸掉了玉棋,還一臉歡欣的模樣,羅霖感覺其中定然有些古怪。
凌雪珺盒子交給候在一旁邊的青芽,然後站起身來,對著凌欽說道:“四哥,我也該回去了。”
“嗯。”凌欽點了點頭,“你回去吧。”
凌雪珺站起身來,與著顧騫、羅霖二人行禮道別,便回了詠荷院。
一進屋,她便叫青芽把門關上,讓自己一個人呆在屋裡。她坐到案前,看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