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她回了房,坐在梳臺前面,叫碧竹為自己梳頭。
碧竹趕緊上前,將她的頭髮解開,然後拿起牛角梳為她慢慢梳理起來。
凌雪珺從銅鏡裡看見緋蘭帶著青芽將床上那些紅棗、花生、桂圓、蓮子什麼的,都撿了起來,然後在床上鋪上了一張白色的元帕。
看見這一幕,凌雪珺突然怔了一下。對了,今晚是自己與顧騫的新婚之夜。那今晚,自己與他要怎麼過?前一世倒簡單,顧騫回來的時候已喝得半醉,被人扶進屋來的。她怕他不肯碰自己,趁他醉酒主動去撩他,便將生米做成了熟飯。這一世,她可不願意再做這般輕賤自己,再說了,她也不想再與顧騫同床共枕。
她眼睛透過銅鏡,在屋中掃視著,突然,一張美人靠映入了她的眼簾,她心裡一動。這美人靠甚是寬大,完全可以當作一張床。
想到這裡,她對著碧竹、緋蘭、青芽說道:“你們都退下吧,我要歇息了。”
碧竹有些意外的抬起頭來,問道:“夫人,你不等公子了?”
“當然要等他。”怕碧竹察覺到自己的想法,凌雪珺裝出一副嬌羞的表情,低聲說道,“我一個人等他便是了。”
碧竹一笑,說道:“那好,奴婢們就出去了。夫人有事,叫一聲便是。”
“嗯。”凌雪珺點了點頭。
碧竹便招呼著緋蘭、青芽出了屋。出了門之後,她還不忘回身將門關好。
見屋中也只剩了自己一個人,凌雪珺便趕緊起身,往床邊走去。
雖已經開了春,但天還是很涼,因而,床上放了兩床錦被。凌雪珺將一隻軟枕放到錦被上,然後軟枕與錦被一起抱到美人榻上,將軟枕拿了下來,將錦被鋪了開來。
剛把美人榻鋪好,凌雪珺便聽見背後的門“吱呀”一響。她以為是碧竹她們回來了,忙驚慌地轉過身來,沒想到回頭一看,出現在門前的居然是顧騫。
她一愣。
他怎麼這麼快便回來了?而且看起來,他似乎十分清醒,面上毫無醉意。
顧騫看見她在美人榻上鋪床,也愣了一下,問道:“你這是作甚?”
“嗯,我,我在這裡鋪,鋪床啊。”她結結巴巴地說道。
“鋪床?”他揚了揚眉,問道,“誰要睡這裡?”
“你身子這麼長,當然不可能在這裡睡。”凌雪珺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我睡這裡。”
“你睡這裡?”他一臉驚訝,“今晚可是我們新婚之夜,你跟我說,你睡這裡?”
她臉微微泛起紅暈,緩緩說道:“顧公子,我知道,你娶我,也是迫不得以的,所以,我們也不強求與你修夫妻之好。我睡這裡,我們也可以井水不泛河水。若是你以後再想娶自己中意的姑娘進門,我也是贊成的。”
聽到凌雪珺這麼說,顧騫咬著牙一笑,說道:“凌雪珺,真看不出來,你可真是賢慧啊!”
聽出顧騫口中的諷刺之意,凌雪珺臉咬了咬唇,低下頭,沒有說話。
“你這麼做,那我問你,那東西怎麼辦?”說著,顧騫手向床上一指。
凌雪珺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只見他手指正正指著床中央那張潔白的元帕。
對了,還有這東西。那要怎麼辦?想到這裡,她眉尖不禁輕輕蹙起。
第66章 講理(已修改)
按規矩,新婚次日一早,便會有嬤嬤來婚床上取元帕拿給夫家女性長輩過目。如果新婦是清白的,夫家便會準備一副豬頭臉作為回門禮,在新婦回門之日送回孃家。一般大戶人家嫌豬頭臉腌臢,便用金豬來替代。反之,如果這元帕上什麼都沒有,說明新婦在出嫁時已非清白之身,夫家不僅什麼都不會送,而且,還可以此為由將新婦退回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