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想多陪一會兒父親,便與顧騫呆在郡主府,吃過晚食才離開。
回去的路上,顧騫見凌雪珺神色懨懨,像是有心事一般,以為她捨不得凌昌諶,便勸慰道:“雪珺,我知道你捨不得岳父。你也別急,過些時日,我想辦法為他在京城謀個差事,讓他進京來,你便可以常與父母見面了。”
凌雪珺搖了搖頭,說道:“父親這人重情重義。譚大人對他有恩,他必不肯離開淮北進京來的。”
“既然你早明白這道理,為何還這般悶悶不樂?”顧騫問道。
凌雪珺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心裡不痛快並不只是因為爹爹。”
“那還有何事?”顧騫追問道。
凌雪珺頓了頓,然後說道:“二姐的親事。”
“你二姐的親事怎麼了?”
“二姐可能不能嫁給羅公子了。”凌雪珺一臉內疚地說道。
“這是為何?”顧騫訝然,“羅霖不是很喜歡你二姐嗎?”
凌雪珺抬起頭,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道:“還不是因為你!”
顧騫愣了一下,然後問道:“是因為羅吟霜?”
凌雪珺點了點頭,說道:“聽說我們成親那日,她在家大哭大鬧,不吃不喝。你也知道,她身子本來就不太好,這一鬧,命都去了半條。如今,羅家的人對姓淩姓顧的都避如蛇蠍,怎麼還肯讓羅公子娶我二姐?”
“那羅霖的意思呢?”顧騫問道。
“他……”凌雪珺怔了怔,猶豫著說道,“他應該還是願意的吧。”
“只要他願意就好辦了。那羅吟霜終究是要嫁人的,不可能一直留在羅家。”顧騫對著凌雪珺說道,“你去跟你二姐說,讓她別與其他人議親,我包她可以順利嫁進羅家。”
“你有法子幫到他們?”凌雪珺眼睛一亮。
“嗯。”顧騫點了點頭。
“什麼法子?”凌雪珺好奇地問道。
顧騫嘿嘿一笑,說道:“天機不可洩露,你就只管等著送你二姐出嫁吧。不可這事要等待一個時機,急不得,讓你二姐耐心等等便是。”
聽他這麼說,凌雪珺不滿地嘟著嘴:“你現在不告訴我就算了,反正我遲早也會知道的。”
“那你就遲一些再知道吧。”顧騫又笑了笑,對著凌雪珺問道,“對了,我這麼費心幫你二姐,你沒什麼表示?”
表示?凌雪珺愣了一下,然後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望著他,說道:“謝謝。”
顧騫輕輕撇了撇嘴,說道:“光嘴巴上說,怕是還不夠?”
說的,不夠?凌雪珺又把自己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撩起衣袖,亮出陸夫人送自己的那隻翡翠玉鐲,對著顧騫玩笑道:“顧六公子,我全身上下最值錢的,便是這隻玉鐲了。不知道,謝你夠不夠?”說罷,她作勢要去取手上的鐲子。
顧騫一見,一把將她的手按住,氣急道:“這玉鐲是我娘送給她兒媳婦的,不許你拿它作人情。我跟你說,你就算窮得當衣裳了,也不準打這玉鐲的主意。”
凌雪珺悻悻地放開手,說道:“我跟著顧六公子,只有榮華富貴,怎麼可能有窮得當衣裳的一天呀。”
“那倒是。”顧騫一臉贊同地點了點頭。
凌雪珺:“……”
顧騫拉住她的手,又說道:“再說了,在我看來,這玉鐲並不是你身上最珍貴的。”
凌雪珺一愣。我身上還有比這玉鐲還珍貴的東西?她想了想,只想到自己頭上的金釵。這釵是顧家的聘禮,她還真不知道它值不值錢。於是,她對著顧騫問道:“莫不是我頭上這釵比這玉鐲還值錢?”
聞言,顧騫笑出聲來,說道:“你怎麼就知道值不值錢啊!”
“不知道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