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珺應道。
慈元大師對著她,頷首說道:“雖然這步棋你走錯了,不過,你小小年紀,能在棋藝上有這番見識,已屬世間少有。”
聞言,凌雪珺只覺汗顏。她如今可是學了十來年棋,前世她八歲的時候,哪有這般能耐?想來,她不過是託了重生的福氣罷了。
“你想學棋嗎?”慈元大師又問道。
凌雪珺微微一猶豫,然後點了點頭。前世學藝不精,今生若有機會,能補上也不錯。
“老衲法號慈元,想收你為徒教授你棋藝,你可願意隨我學?”慈元大師問道。
聽了這話,凌雪珺一愣。要知道,這慈元大師可是北朝著名的棋手,輕易不收徒的。
看見凌雪珺一臉驚訝的表情,慈元大師佯裝生氣,說道:“你不願意?”對於如此有天分的學生,慈元大師可不想放她走。
“願意,我當然願意。”凌雪珺一看慈元大師拉下臉,像小雞啄米似的,不停地點著頭。
慈元大師一聽凌雪珺願意,面色微霽,對著她和顏悅色道:“那好,從明日起,每逢雙日,你便辰正時分到寺裡來,為師教你棋藝。”
“雪珺雖然很願意跟著大師學棋,不過,我要先問過母親。”凌雪珺說道。隔一日便要到這壽恩寺來學棋,也不知道母親同意不。
“那是自然。”慈元大師點頭道。
慈元大師又問了凌雪珺幾個棋藝方面的問題,想要考考她,沒想到小姑娘皆能回答出來,慈元大師心頭更是歡喜不已。正在這時,尹氏幾人從慈信大師房中出來,便差人來叫凌雪珺回府。
凌雪珺趕緊跑上前,把母親拉到一邊,將慈元大師要收自己為徒之事告訴她。尹氏一聽,大吃一驚,也不知道自己女兒為何突然得了慈元大師的青眼。不過,大燕朝的女兒,也講究棋琴書畫等才藝。姑娘才藝越好,越容易結到好親。如今,慈元大師這般高手願意教凌雪珺習棋,自然是好事,尹氏焉有不同意之理?當即帶著凌雪珺去拜謝了慈元大師。
回到凌府,眾人便去了凌老夫人房裡。明慧郡主告訴凌老夫人,慈信大師為凌欽問脈之後,說凌欽這病雖然能治,不過短時是治不斷根的,必須要留在豐陽,慢慢調理才行。
聽到這裡,凌老夫人望著明慧郡主,說道:“那郡主捨得阿欽留下來嗎?”
明慧郡主輕聲一嘆,說道:“為了他的病能好,再捨不得,也只能捨得了。”說著,她抬起頭,不捨地看了兒子一眼,轉臉對著凌老夫人笑道,“欽兒留在豐陽也好,讓他替我與夫君在老夫人面前多盡幾年孝道。”
“好!”凌老夫人撫掌大笑了起來,“有阿欽陪我,我這老太婆也能多活幾年。”
此話一出,屋中之人皆笑出聲。
明慧郡主伸手在兒子頭上憐愛地撫了撫,又說道:“老夫人,我不能在豐陽久留,將阿欽安頓好了,過兩天便要回京了。以後阿欽就仰仗你老人家與兩個弟妹照顧了。”
“郡主說哪裡話?”凌老夫人忙說道,“阿欽可是我的親孫子,又是秀容與幻珍的親侄子,郡主就放心將他留下吧。”
明慧郡主笑著點了點頭。
周氏則熱情地說道:“郡主難得回來,不如多留幾日再回京吧。”
明慧郡主笑了笑,說道:“不可多留了。還有半個多月便是太后聖辰,我得回去給太后祝壽。”
明慧郡主的父親寧王,與先皇乃一母同胞。在四十年前的那場奪嫡大戰中,寧王為了幫自己親兄奪得皇位,中了毒箭,後來雖經御醫解了毒,但身子卻是一落千丈,先皇登基後,他還沒來得及享受自己用命拼來的權勢便仙去。
寧王膝下二子皆早夭,明慧郡主是他留在世上唯一的子女。沒有男丁,寧王這一脈原本是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