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己如同慈母一般的嶽夫人,如果就站在自己面前,眼中不禁微潤。
而嶽夫人在看見凌雪珺的時候,如同明慧郡主一般,也覺得這位姑娘身上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牽引著她不得不去喜愛她。她拉過凌雪珺的手,溫柔地說道:“昨日聽我一個女學生說了凌姑娘那晚在齊王別院作的詩,我很是喜歡。”
“夫人抬愛了。”凌雪珺微笑道。
“凌姑娘文才出眾,不必過謙。”嶽笑夫頓了片刻,又說道:“對了,特別是那句日暮風吹紅滿地,我最是喜歡。這意境簡直太美了。”
凌雪珺笑了笑。
“對了,你會對詩嗎?”嶽夫人又問道。
“會一點。”凌雪珺點了點頭。
嶽夫人低頭沉思了片刻,說道:“畫眉生新月。”
凌雪珺怔了一下,隨即應道:“點唇似初蕊。”
嶽夫人說道:“水清魚讀月。”
“山清林沐光。”凌雪珺道。
“蕭聲遙呼關山月。”嶽夫人道。
凌雪珺應道:“笛韻震破水底天。”
見自己對了幾句詩,凌雪珺皆很快對上來,嶽夫人不禁點了點頭,笑道:“好,姑娘果然好文才。”
“謝夫人誇讚。”凌雪珺垂眸道。
嶽夫人又說道:“對了,今日早晨我剛畫好了一幅雪梅圖,還沒來得及題詩,凌姑娘幫我看看可好?”
聞言,凌雪珺輕聲說道:“蒙夫人不嫌棄,雪珺願意一試。”
見凌雪珺落落大方,毫無怯意,嶽夫人讚許地點了點頭,差人將畫拿了出來。侍女將畫展開,凌雪珺湊上前一看,只見一枝寒梅傲然映入眼中,緋紅的花瓣上含著新雪,輕輕一嗅,彷彿有暗香從鼻端沁入。
“凌姑娘,請為拙作題詩。”嶽夫人笑道。
凌雪珺思索了半晌,緩緩吟道:“數萼初含雪,孤標畫本難。香中別有韻,清極不知寒。”吟完,她一臉忐忑地望著嶽夫人,也不知自己所作之詩能否讓嶽夫人滿意。
嶽夫人低頭沉思了片刻,隨即笑了笑,伸出手拿起桌案上的筆,在硯臺裡蘸起墨汁來。
見此情景,凌雪珺以為嶽夫人不喜歡自己所作之詩,想要另作一首,心中不禁微微有些失望。沒想到,嶽夫人將筆提起後,卻遞到她的眼前。
她抬起頭,不解地望著嶽夫人。
嶽夫人含笑說道:“既然作好了,為何不題上去?”
凌雪珺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不禁驚喜道:“夫人,你真讓雪珺在你的畫作上題詩?”
“為什麼不?”嶽夫人揚了揚眉,說道,“你這詩的意思境,與我這畫的意境很是貼合。我不知道有什麼理由不讓你題。”
凌雪珺趕緊行了一禮,說道:“多謝夫人不嫌棄。”
“凌姑娘說哪裡話,你願意為我題詩,該是我謝你才對。”嶽夫人趕忙將筆放下,將她扶起來,“好了,別多禮了,來,題詩吧。”
“是。”凌雪珺點了點頭,然後才執起筆,在嶽夫人的畫上,將自己先前所賦之詩題了上去。
凌雪珺為嶽夫人題詩之事很快便京城傳了開來。要知道,能在嶽夫人的畫上題詩之人寥寥無幾,皆是幾位當世大儒。凌雪珺聲名一下在京中打響,已經有人家表示有結親的意願了。
不過,以凌雪珺心中,卻還是想著能與羅家結親,因而明慧郡主來探她的話時,她一直沒有鬆口。明慧郡主在此事上倒還開明,何況有意願結親那幾家,她也不是很滿意,也就由著凌雪珺去了。
一日,凌昌謹從官衙回來,跟明慧郡主提起,說自己過幾日要出一趟遠差。
明慧郡主一聽,眉毛抬了抬,問道:“太后就快做大壽了,你還要去哪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