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沒有動手。
要知道,這種等待死去的滋味,是最難受的。
凌雪珺緩緩睜開眼,望向許鞅,看著他望著自己,似乎在思慮著什麼。
“將軍,若要取雪珺性命,請從速。”凌雪珺說到這裡,不爭氣的眼淚,再一次從她眼眶中湧出,“這般等著,真的比死還難捱。”
許鞅盯了凌雪珺半晌,終於輕輕嘆了一聲,說道:“這麼美一張臉,如果就這麼死了,真可惜。”
聞言,凌雪珺一呆,不知道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他要放了自己?她心裡又覺得似乎不可能。
許鞅將刀拿凌雪珺脖子上拿了下來,手指在刀刃在輕輕抹了抹,說道:“我剛剛想了想,其實不要你把先前聽到的話透露出去,還有其他的辦法。”
“什麼辦法?”凌雪珺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
許鞅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凌雪珺,緩緩說道:“把你的舌頭割掉。”
聞言,凌雪珺眼中的光亮迅速褪去。
“對了,你應該會寫字吧?”許鞅又問道。
凌雪珺點了點頭。
“那還得把你的雙手砍掉。這樣,便可保證你不會透露半個字。”許鞅證據十分輕鬆。似乎在他看來,斬人雙手,似乎只是飲杯茶一樣簡單。
凌雪珺望著許鞅,悽然一笑:“將軍,那你還是殺了我吧。”
“你不想活命?”許鞅一愣。
“雪珺自然想活命。可是,割掉舌頭,砍掉雙手,那種痛,比死還難以忍受。”凌雪珺眼淚長流,緩緩說道,“何況,沒有了舌頭,沒有了手,便是一個廢人了。雪珺怕疼,更不想變成廢人,所以,雪珺寧願一死。”
聞言,許鞅垂下眼眸,沉默了半晌,問道:“對了,你是哪家的女兒。”
“豐陽凌家。”凌雪珺回答道。反正明日自己的屍身被人發現後,他也會知道自己的身份,無謂隱瞞。
“你父親任何職?”許鞅又問道。
“家父只是淮北節度使手下一個九品小吏,上不得檯面的。”凌雪珺輕輕拭了拭眼淚,急切地說道,“雪珺死後,家父也沒有能力來追究雪珺的死因,許將軍不必擔心。雪珺願意以自己的性命來替將軍保守這個秘密,只求將軍不要對雪珺的家人下手!”
聽到凌雪珺此言,許鞅面色微微一慟。頓了半晌,他又問道:“你一個九品小吏的女兒,怎能進宮赴太后的壽宴?”
“我伯父凌昌謹為禮部員外郎,為明慧郡主的夫婿。”凌雪珺回答道,“是他們帶我進來的。”
“原來你是明慧郡主的侄女,那便好。”許鞅笑了起來。
許鞅與朱沅長得有幾分相似,相貌也長得好,這一笑,更顯得清新俊逸。可是,此時的凌雪珺卻無力欣賞他的美姿,只覺得他像個閻王般,多看一眼,都讓人心底發寒。
“凌姑娘,我可以不殺你。”許鞅斂住笑,一臉正色地望著凌雪珺。
“啊?”凌雪珺一驚,“你還是要割我舌,斷我手?”
看著凌雪珺驚惶失措的模樣,許鞅又笑了起來:“我也不割你舌,斷你手。”
凌雪珺呆了呆,問道:“許將軍的意思是,你,你肯放過我。”
許鞅凝視了她半晌,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是。”
“為何?”凌雪珺似乎不敢相信,“你不怕我會將你先前與朱內侍所說之話傳出去。”
許鞅清笑道:“你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又置身於南朝朝政事外,此話傳出去,除了為你凌家招來滅頂之災外,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聽到滅頂之災四個字,凌雪珺渾身一顫,隨即趕緊搖頭道:“將軍放心,我絕不會洩露出去的。”
“今日,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