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珺抬起頭來,衝著他笑了笑,說道:“我也沒地方可去,不如,我就在這驛館外面等他吧。待他回來,麻煩大哥幫我通傳一聲。”
“好。”軍士點了點頭。
凌雪珺見軍士答應為自己通傳,心裡總算微微安定下來,便找了個朝陽的牆根,坐了下來,等著許鞅。
也不知道是懷孕嗜睡之故,還是這些日子來奔波太累了,沒等多久,凌雪珺既然靠在牆根下睡著了,連許鞅回來如此大的陣仗,她都沒聽到。好在,那軍士還記得答應凌雪珺之事,見許鞅下了馬走到自己跟前,忙上前行禮道:“少將軍,小人有話要稟報。”
許鞅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講!”
“先前來了個姓凌的姑娘,說是少將軍的故人,想求見於你。”軍士說道。
聽到這軍士這番話,許鞅一愣。北朝來的姓凌的姑娘?在北朝,姓凌的,他好像只認識凌雪珺與凌玉柔兩姐妹。凌玉柔與自己沒什麼私交,能稱得上是自己故人的,應該便是凌雪珺。想到這裡,他心頭一緊,趕忙問道:“那姑娘呢?走了嗎?”
軍士見許鞅一臉緊張的模樣,心想自己果然猜對了,那姑娘果然與少將軍有淵源。於是,他忙說道:“回少將軍,那姑娘沒走,還在那邊等你呢。”
“快帶我去!”許鞅一臉急切地說道。
“是!”軍士行了一禮,然後便帶著許鞅來到驛館旁邊的牆角邊,指著凌雪珺說道,“少將軍,就是這位姑娘。”
許鞅抬起眼,定睛一看。只見自己眼前之人,果然是凌雪珺。只見她蜷著身子,靠在牆角根下打著盹,像一隻小貓似的,讓人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種憐愛之情。許鞅慢慢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叫道:“凌姑娘,凌姑娘。”
凌雪珺慢慢張開雙眼,看見許鞅,怔了一下,訝然道:“許公子,你回來了?”
“回來了。”許鞅微笑著,似乎心情極好。
凌雪珺趕緊站起身來,行了一禮:“許公子,有禮了。”
“凌姑娘有禮。”許鞅拱手回了一禮,又問道,“對了,凌姑娘,你怎麼會來這裡?”
“一言難盡。”凌雪珺苦笑一聲,“逃命逃到這裡來的。”
“那你來找我,可是有事要我幫忙?”許鞅又問道。
“嗯。”凌雪珺點了點頭。
“那好,隨我進屋說話吧。”說著,許鞅便引著凌雪珺往驛館裡走去。
凌雪珺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又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這才跟了上去。
許鞅將凌雪珺領到中廳,吩咐人為她沏了一杯茶,兩人這才坐下,說起正事來。
“凌姑娘,你來見我,有什麼事要我幫忙?”許鞅問道。
正在這時,侍女將茶端了上來,放在凌雪珺的面前。
如今已是深秋,天氣已有些涼了,再加之凌雪珺先前在露天地裡睡了半晌,此時真覺得手腳冰涼。她端起茶杯,飲了一口,又將滾熱的茶杯握在手中,這才覺得身體暖和了些。
許鞅看了看她,然後將一個侍女叫了過來,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些什麼,侍女點頭應了一聲,便退出門去了。
凌雪珺抬起頭來,對著許鞅澀然一笑,說道:“許公子,我們那邊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許鞅頓了頓,然後點了點頭:“我得到的訊息是,淮王逼宮,如今將北皇軟禁在宮中,自己臨朝攝政。而齊王至今下落不明。”
凌雪珺聽到這話,愣了愣。看來許鞅他們還不知道李晃與顧騫遇難之事。想到顧騫,她心頭又是一陣哽咽,半晌,才開口說道:“淮王作亂的那天晚上,我與母親帶著齊王妃和三個孩子從京城逃了出來。”
“母親?”許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