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哪個國家敢輕易動我們,這樣一來,無論是阿爹還是以後的阿斑,當政都會順當許多的。”
陳嬿姝這番話,讓鄭檀動了心。這些年來,她見慣了丈夫在其他強國面前的憋屈,她不想自己的兒子再這般憋屈了。想到這裡,她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阿蟬長大了,有主意了。既然你想去趙國,那阿孃就讓你去吧。”
陳嬿姝面上一喜,隨即又有幾分不安,說道:“阿孃,阿爹怕是不會輕易答應……”
鄭檀忙說道:“你阿爹那裡,交給阿孃,你只管準備前往趙國的行裝吧。”
陳嬿姝一聽,大喜道:“那阿蟬多謝阿孃了!”
鄭檀拉過女兒的手,緊緊握在掌心:“該阿孃謝你!為了你阿爹和阿斑,委屈你了。”
“沒有。”陳嬿姝搖著頭說,“阿蟬心甘情願的。”
“阿蟬……”鄭檀把女兒摟在懷裡,既心疼又欣慰。
次日,陳嬿姝去見鄭檀的時候,得知母親已經說服陳弘同意她到均陽賀殷琉大婚之喜。
三日後,陳嬿姝拜別父母,領著給殷琉送禮的車隊,往趙國都城均陽而去。
陳國與趙國並不交界,中間還隔了個夏國和鄭國。因為陳嬿姝這次前往均陽,只是親戚之間的人來客往,並未大肆張揚,坐的也是簡樸的輕轅馬車,夏國並不知道來的是陳國公主,以為只是宮中女官督送賀禮,也只簡單地辦理了通關手續,便讓陳國的車隊過境。
車隊又走了七八日,離開了夏國,進入了鄭國。鄭國是鄭檀的母國,如今的鄭國國君正是鄭檀一母同胞的兄長鄭眭。雖然陳嬿姝前往趙國,並不會路過鄭國都城北滄城,但既然到了鄭國的地界,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去拜見舅父,算下來,也就多耽擱一兩日。但鄭檀怕她一個年輕女子上路,若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知曉,會出什麼意外,因此,叮囑她去見鄭眭時,也不要聲張。於是,陳嬿姝進了鄭國境內,便到九雲山祈雲觀歇下,私下派了人去給鄭眭送信,自己便在觀中等待舅父的安排。
祈雲觀的主事是位叫做塵玉散人的道姑,與鄭檀有舊交,兩年前陳嬿姝的外祖母燕太后去世,陳嬿姝陪鄭檀回北滄城奔喪歸來,也曾在祈雲觀歇過幾天。因此,塵玉散人也認得陳嬿姝,得知她來觀中歇腳,自然熱情相待。
塵玉散人為陳嬿姝安排了廂房,小坐寒喧了幾句,到了晚課時辰,便告辭去了大殿領著弟子做功課。
這十來日,陳嬿姝都在馬車上,人確實也有些悶乏了,便帶著碧綾在九雲山中隨意走了走。
兩人走過後山那已經廢棄的柴屋時,陳嬿姝微微一頓,便裝作沒在意的模樣,往山中走去。
沒想到身後的碧綾突然來了一句:“公主,不知你那日救的那位公子到底逃出去沒有?”
碧綾的話,讓陳嬿姝一怔,不由自主地,她又想起了兩年前的那件舊事。
第5章
兩年前,鄭國燕太后薨逝。陳嬿姝陪著鄭檀回鄭國奔喪。母女倆一直呆到燕太后的下葬之後,才返回陳國。路過九雲山時,鄭檀又帶著陳嬿姝在祈雲觀小住了幾日,與塵玉散人敘舊。
鄭檀與塵玉散人自小相識,多年未見,難得幾日相聚,自然有許多話要說。陳嬿姝不想打擾她們,自己又無事,便帶著碧綾在山中閒逛。
那個人,就在陳嬿姝與碧綾在離祈雲觀不遠的山林中發現的。說起來,先看見那人的,是碧綾。
那天清早,陳嬿姝與碧綾去山中採野蕈。碧綾走進林中,看見遠處有一團黑物。她有些好奇,走近一看,發現躺在地上是個黑衣人。見那人面色蒼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她走近,那人也無反應,她以為是死屍,嚇得尖叫一聲,跑過來拉著陳嬿姝便往回跑:“女君,快跑,那邊林子裡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