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坐我的馬車回宮。”趙翓似是不在意地說道,“我與姜郇共乘一車便是。”
“可是……”衛雅清嘟了嘟嘴,還想說什麼。
“阿郇!”趙翓卻朝著遠處表弟姜郇叫道,“等等我,我與你一道!我有事找舅父!”
姜郇點頭一笑:“好,二殿下。”
趙翓又跟趙翎交代了一聲,把滿臉不情願的衛雅清交給了他,便隨姜郇一起離開了竹微居。
姜郇是姜王后的兄長姜皖的次子,與趙翓同歲。兩人不僅是表兄弟,姜郇還是趙翓的伴讀。兩人從小上房揭瓦,下河摸魚都是一道的,好得跟穿一條褲子似的。在人前,姜郇還恭敬地叫趙翓一聲“二殿下”,進了馬車,只有兩人在,他便直呼趙翓的名字,說道:“阿翓,我可又被你拉來當了一次來擋箭哦。”
趙翓原本眯著眼假寐著,聽到這話,睜開眼來望著他,說道:“擋什麼箭?”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不想與雅清公主同路嘛。”姜郇哼了哼。
趙翓一笑:“那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姜郇嘿嘿一笑。
“對了,阿郇,你還記得我小時候的乳名是什麼嗎?”
聽趙翓突然這麼一問,姜郇愣了愣,說道:“不是狸奴嗎?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你不是早不許別人叫你這名了嗎?”
“狸奴還有個別名是什麼?”趙翓又問道。
姜郇想了想,說道:“銜蟬?”
“對!”趙翓笑了起來,“那你說,蟬,是不是逃不出銜蟬之口?”
姜郇更覺得他莫名其妙:“那是當然。狸奴可是捕蟬的好手。對了你說這些做什麼?”
“沒什麼。”趙翓轉回頭,唇邊勾起淡淡一抹笑。
想了想,他伸手從懷裡摸出一塊繡帕。繡帕已有些泛黃,上面甚至還有著浸過血的痕跡。在繡帕的一角,繡著一隻蟬。
他伸出手,在那蟬上輕輕地摩挲著。
她是蟬,而他是銜蟬,所以,她註定是他的。
姜郇看他這般模樣,眼睛一亮,問道:“阿翓,你這麼問,莫非是找到送你這繡帕那姑娘了?”
“幹你何事?”趙翓瞟了他一眼,然後把繡帕小心地疊好,放回了懷中。
姜郇撇了撇嘴,說道:“不干我事便不干我事!那你還隨我一起回家嗎?”
“不去了。”趙翓把身子靠在軟墊上,說道,“送我回別院!”
姜郇聽了,探出身去,跟馭夫說道:“送二殿下去東郊別院。”
“是。”馭夫應了一聲,調轉馬頭,往東郊而去。
這廂,陳嬿姝與殷琉心情都不太佳。回了殷府,便各自回了房,早早就歇息了。
次日一早,兩人去見鄭櫻,面色都不太佳。
“怎麼?”鄭櫻意外道,“你們昨晚都沒睡好?怎麼你們兩個眼下都是青的。”
殷琉低著頭,沒吭聲。
陳嬿姝笑了笑,說道:“嬿姝可能昨晚被嚇著了,老做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