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則外,侍衛們都化著普通百姓的模樣,隱在人群之中。
沈初夏第一次真正見到古代的街道,感覺比自己還電視上見到的還要熱鬧繁華。每一家店鋪門前都掛著幾盞色彩鮮豔的花燈,不少姑娘小童手裡還提著花燈,一眼望去,閶順大街上,閃著不停流動的燈河,像九天上的銀河一般,極為壯觀。
沈初夏拉著梁洹的衣袖,大叫道:“陛下,快看,好多……”
“噓!”梁洹忙把右手食指舉到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表示。
“什麼了?”沈初夏睫毛輕輕撲簌著,一臉不解。
梁洹拉著沈初夏來到路邊一僻靜之處,這才說道:“阿蔓,我們是微服出宮,你不可再叫我陛下。”
“哦。”沈初夏瞭然地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妾應該怎麼稱呼陛下呀?”
梁洹看著沈初夏一身婦人裝扮,也沒有多想,隨口說道:“就叫夫君便是。”
“夫君?”沈初夏一愣,說道,“陛下,不是隻有妻子才能如此稱呼丈夫嗎?”她雖然是穿過來的,但有些規矩還是知道的。
梁洹抬眼看了看她,皺眉道:“難道我們不是?”
“我們本來就不是啊。”沈初夏笑了起來,“妾有自知之明,可不敢僭越。妾這身份,只能算作妾吧?妾哪能稱陛下為夫君呢?”
梁洹根本沒想到這層,愣了愣,略帶些惱意地說道:“我說可以就可以。”
他的話雖然可以如此說,但沈初夏可不敢像他這麼任性。雖說他們是微服出行,誰知道人群裡有沒有認得梁洹的世族大家之人,萬一被他們聽到自己叫梁洹為夫君,以他的妻子自居,那可就麻煩了。
於是,她對著梁洹笑了笑,說道:“陛下,按規矩,妾好像要稱公子才是?”
聽到這話,梁洹只覺得喉頭一梗,隨即悶聲道:“隨你。”隨即轉過身,飛快便往外走去。
見他又走這麼快,沈初夏怕又像上回在安仁宮一樣,兩下就被他甩了,忙叫道:“公子,等等妾啊!萬一妾跟公子走丟了,妾怕找不到到回去。”
梁洹停了下來,待她跑得近了,這才繼續向前走去。雖然他還是走在她前面,不過,腳下卻放慢了許多,足以讓她跟上他。
沈初夏知道他在生自己的氣,她心裡也有些鬱悶。自己只不過說出實情,他有什麼好生氣的?真是莫名其妙!可人家是皇帝,他可以生她的氣,她可不敢跟他鬥氣。於是,她加快腳步跑上前,拉了拉梁洹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說道:“公子,人好多,妾怕被擠散了。”
他轉過臉來看著她。
她忙擠出一臉討好的微笑。
見她如此,他面色微霽,嘴角輕輕一撇。沈初夏心裡正忐忑著,隨即,自己的手便被一個溫暖的大手緊緊包裹著。見他牽起自己的手,她忙一臉微笑地抬起頭,卻發現他已經把臉轉了過去。
她輕輕抿了抿唇,也不說話,只隨他一起向前走去。
待他們走到萬祥樓前,這裡早已擠滿了來競燈謎的人。
萬祥樓的夥計正在掛花燈,不少人站在簷下翹首以待。
在來的路上,梁洹就跟沈初夏說過萬祥樓競燈謎的規矩。一開始會有二十盞燈掛出來,有人若有猜出燈上的謎,便取下這盞燈,交給萬祥樓的夥計,若是猜對了便可進入下一輪,若是不對,夥計便把燈掛出來,讓眾人再猜。第二輪有十盞燈,先猜出謎底的十人可以進入下一輪。再之後五盞,三盞,兩盞,到最後一盞。最終決出前三名。
萬祥樓的燈謎會在三年前名聲大噪,因而,舉子們對此更是熱衷,都想討個好彩頭。
見燈掛好了,沈初夏也拉著梁洹跑到一盞花燈前湊熱鬧。只見花燈下掛著一張紅紙,紙上寫著:明月半依雲腳下,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