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的修士,還是金丹期的真人,又或是在各地能夠攪風攪雨的元嬰期祖師,在這時都乖巧地坐在下方等待講道開始。
千萬年來,能夠一劍破空的唯有這一位,除非有人活膩了才敢造次。
時候差不多了,曲漾掀開眼皮,向下掃了一眼,蒼老的聲音傳遍每個人的耳朵:講道之前,老夫有幾句話要說。
老夫的劍之所以能夠破開蒼穹,是因為與天道溝通,劍意突破此方天地桎梏,此為絕學,為免引起修真界大亂,之後蓋不外傳了。
這話一出,底下一片譁然,他直接否定了絕大多數人的來意,不符他們的預期,自然有人心生不滿。
肅靜。
分明這兩字是被漫不經心地緩緩吐出,底下數千修士卻一個都不敢再開口了。
之前我曾點化過幾位有緣人,留下了些傳承,今日將全部收回。即便是以同樣的劍意再揮劍,沒有天道承認,是無法有先前那般大的毀滅性了。
不過老夫收納在傳承內的一些劍道理解,也足夠你們獲益了。
此話一出,許多知情人看了眼薛聆羽,有人心底鬆了口氣,也有人收起了見不得光的主意。
這些人心念一轉,又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一直被天上的劍修勾著走,一個個倒是真的老實起來。
曲漾又道:那麼接下來,老夫淺顯講一下關於道的追求,也算是在飛昇之前為修真界做一樁善事,希望有人能夠因此受益,道途更為堅定。
諸位聽好了。
他在這邊不疾不徐講得引人入勝,丹陽宗內卻是一片低氣壓。
玄清祖師在臺上端坐許久,眼前除了自己的親傳弟子,竟是一個人都沒有。
真是豈有此理!老頭氣得臉紅脖子粗。
不就是一位名不見經傳的隱世劍修嗎?土路子出身講過道嗎?能有久經講壇的他講得好嗎?
這一屆的小輩,未免太過張狂了!
他倒要看看,那位劍修究竟能講出個什麼東西來。
玄清祖師飛身上劍,沒一會兒抵達了鎮外的曠野,察覺到不少元嬰修士的氣息,怒火一滯,悄聲來到下方的玄翊劍尊身旁。
弟弟?他傳音。
玄翊劍尊敷衍應一聲,頭也不抬地下筆如飛。
玄清祖師一雙三角眼瞪大,四處望望,來到這裡的三十多位叫得上名號的元嬰祖師竟然都在記筆記!
那虔誠而認真的模樣,如果不是通身修為,還真讓人誤以為是初出茅廬的小弟子了。
這這是種蠱現場吧?
玄清祖師一臉不可置信,他木頭般坐著不動,被玄翊劍尊皺著眉頭揪了一下:別愣著,該記筆記了。
行!聽!我倒要看看到底有什麼魔力,讓你們失魂奪魄地為之狂熱。
平緩淡然的嗓音從天際飄來,頗為飄渺:世人尋道,為求長生,為凌駕眾生,為求執念頓消,為求消困解惑不必因著踏上修途的功利抨擊於人或是自卑自愧,不論是因何踏上尋道之途,皆可通向了悟飛昇。
道之真諦,依我看來,莫過於時空輪迴
這一刻的曲漾心境格外平靜,他引經據典又條理清晰地道出自己的理解。
其實對於快穿者來說,也是如此。
飛昇是成神,對時間、空間、輪迴的理解完全即是得道,系統面板上的資料是修為。
有些快穿者終其一生,都只為修為庸碌,一批接一批隕落在了小世界。
而迄今為止,時空管理局中掌握時空之力的,唯有主神和曲漾兩人,站在快穿者金字塔頂端對峙而立。
曲漾再次闔眸,覺得這個比喻分外恰當,他心底隱隱產生些許明悟,全部心神都跟著沉浸其中。
底下綿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