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結束通話通話:說了你也不懂。
韓舉在那端舉著手機,恨不得把那條結束通話記錄盯出個洞來, 不可置信他哥居然就這麼掛了電話,好你個姜予年,氣死我了!
褚臨羞窘極了,一股熱度從頭到腳燒起來, 他看也不看姜予年一眼,徑直坐到桌前接著寫題,筆尖略顫。
他欲蓋彌彰的技能時不時就要發動, 也就沒看見身後姜予年的耳根也紅了:我們接著寫題吧,還有三道沒寫完呢。
外邊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細雪, c市也在北方,西北邊吹來的風在窗外呼號, 他們坐在溫暖的室內,彼此胳膊相隔不過十公分,將冬日的寒冷隔絕在外。
那三道寫完, 姜予年接著意猶未盡地勾了一套題寫,不知道過去多久,又一段手機鈴聲響起。
姜予年視線一轉, 手機安靜地躺在桌角,沒振動也沒發聲,顯然這通電話不是打給他的。
褚臨起初沒覺得是打給自己的, 他聯絡人少得可憐,一隻手就能數過來,發現姜予年並沒有接通,才後知後覺發現是自己的手機發出的聲響。
耳機不知道被扔在哪兒,褚臨沒找到,索性拿起手機走到窗邊,沒開揚聲器,將傳聲的地方貼在耳邊。
喂?
姜予年撂了筆,看見褚臨只是開頭例行喂了一聲,就閉口只顧聽手機那端的人講話。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的眉眼沉寂下來,像是窗外的細雪透過窗落在臉上。
其實也沒說什麼,只是明顯哭過的哽咽嗓音在問他:阿臨吃過飯了嗎?
褚臨一句有事說事嚥了回去,嗯了一聲,便安靜不再吭聲。尹湘又噓寒問暖兩句,察覺到他懶怠回應後,才斷斷續續地說:他要跟我離婚。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用說褚臨也知道,畢竟尹湘的世界只會圍著褚方南轉。
冷不丁聽見這個訊息,褚臨愣住,化不開的沉寂消散,他問:你是怎麼想的?
我我不知道啊,尹湘腦子都是亂的,良久才輕聲說,其實糾纏這麼多年,我都不清楚到底是愛啊還是執念不甘心了,我陪他白手起家,他怎麼能這麼對我?
但是你都快十八了,尹湘有些恍惚,卻又突兀地提起另一件事,他今天跟我說你有喜歡的人了,是個男孩子。
褚臨似有所覺,回頭看了一眼,正迎上姜予年在桌前,託著下巴看他,在他看來時舒展眉眼笑了笑,俊朗的青年比燈光灼人。
是。褚臨乾脆回道,他倏然感到一陣放鬆。
沒想到他無法傳宗接代的性取向成了最後一根稻草,褚方南終於放棄了他。
尹湘坐在公園裡,紅腫著眼朝旁邊的小孩伸手,鬆開風箏線,將它遞給到了一隻小手中,她最後說道:他給我三十萬,就當是當年拿我嫁妝創業的補償,我們後天就去領離婚證。
當年尹湘的嫁妝是褚方南所有的創業資金,而現在三十萬對於褚方南擁有的財產來說不值一提,這個女人被耗費了二十年,不知道會不會後悔。
電話結束通話,恆久壓在肩頭的重量不知不覺輕了,褚臨將手機揣回兜裡,又折回桌前寫題。
傍晚,窗外細雪無聲落在地面,一層又一層,禇臨的心也跟著靜了下來。
那股下墜感隨著一雙手臂將他接住,再也不會出現了,他偏頭看姜予年認真的側臉。
父愛也好,褚家的財產也罷,禇臨不想被那些無所謂的東西束縛住,他只和眼前這個人一直走下去,飛蛾撲火似乎也甘願了。
姜予年拇指和食指伸出,忽然捏住禇臨臉頰下邊的軟肉,引得嘴唇也跟著往中間湊。
禇臨哥哥,你一直看我,在想什麼?
禇臨清晰地感覺到姜予年惡趣味又上來了,捏了好幾下還不鬆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