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出來一身玄色鎖子甲的壯漢,身高八尺,年齡大概三十七八歲的漢子,李洪熙掃了一眼他盔甲上大刀。
是重刀,刀刃相對來說比較厚,但是有足夠力氣的話,能把人直接劈開,而且這刀還有個好處,就是刀刃入肉後,不會卡在骨頭裡,稍微使點力氣,就能拔出來。
這是北境軍的盔甲軍用的大刀,這個刀的缺點就是重,沒有一把子力氣的人,很難使出來他的威力。
“世子爺,您身體好了?”
劉福通看見李洪熙連忙上前一步,情不自禁的問道。
“好些了,這段時間,我府邸最近事情繁多,有些忙亂,你們要多用心,守好宮衛,莫要辜負聖恩。”
李洪熙認真的說道,然後重重的拍了下兩人的肩膀。
然而聽了李洪熙的話兩人不由的紅了眼,他們雖然比李隆基大不了幾歲,可是這十幾年卻都是他帶出來的。
李陽之帶他們在北境待了幾年,回來沒多久被護國公府安排在了宮廷宿衛裡,而李隆基上任後,也第一時間提拔了他們。
雖然他們的個人能力也很強,但是,宮廷宿衛有能力的太多了。
這一眼望過去,那個不是各地府兵,勳貴子弟,那個身上沒有一些軍功在身。
為何升職的是他們?
副都統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但是很多人一輩子都只是個宿衛而已。
兩人難過的看向李洪熙,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通紅眼睛流露出一些懇求。
“好,等我父母靈柩歸來,我允許你們前去祭拜。”
這已經李洪熙認為給了很大的應允了,因為,他知道他今天進宮是幹嘛的。
他是來請辭的,父母薨世,他要卸任一切官職,去西山皇莊為父母守孝。
“卑職感激涕零。”兩人同時躬身道。
“哎,你們啊,行,我先進去了。”
李洪熙看了看時間,便不再多說什麼了,他直接進去,而劉福通連忙跟上扶著李洪熙。
在往裡就是內宮了,禁軍無旨不得入內,李洪熙看著攙扶著自己的劉福通,不由的輕笑。
其實,他作為一個現代人,他一直都認為他們對他的尊重,無非就是,現在他是他們領導。
可當他明天就不是他們的領導了,他就不會像現在這般了。
後世的生活告訴了他很多道理,當一個人不再能左右你的利益之後,你對他的尊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少。
他剛剛原本還想說,你們啊,若以後真的有心,就逢清明時節去西山皇莊給他們二老上炷香就好了。
後來,還是沒有說出口,因為他突然想到,他就此卸任後,以後他就是一個空架子的閒散國公了,誰還會像現在這般敬重他呢?
所以就此打住,紫禁城他來過很多次了,唯獨這一次,他才發現,原來這裡真的很大。
走到一半路程的時候,李洪熙原本就蒼白的臉,變的更加蒼白,同時臉龐不停的有虛汗滑落。
劉福通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可是他也沒讀過多少書,也不會說什麼關心他的話,可是內心又心疼這個以前的少主。
“爺,卑職,卑職揹著您走吧?”
劉福通連忙側身跪下,好讓李洪熙能夠容易上他背上,此時他的眼淚已經從臉龐滑落。
這個少主,是他看著長大的,幾個月前,他還是一個風風火火滿身英氣的少年人,一身騎射功夫,整個京師沒人能出其左右。
可是如今竟然這般模樣,他怎麼能不心疼,但是又極力的掩飾自己的內心悲痛,不想讓李洪熙看到,所以才立馬側身跪下,背過身去。
“你看,又在胡鬧,這裡是紫禁城,我等臣子豈能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