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月頓了一下,趕忙往外看了一眼,見侯爺夫人已經和人離開了,這才壓低了聲音道:“滿小姐,這話兒您可別往外面說。”
滿寶就壓低了聲音道:“我只和你們說,我知道,你和崔嬤嬤都是學嫂信得過的人。”
崔嬤嬤很自豪的挺了挺胸膛,迎月也有些自豪的笑了笑,因為屋裡只有她們這兩個心腹,她們也知道大爺和夫人都信得過滿寶,於是也忍不住和她說悄悄話。
“夫人摔倒還真和侯爺夫人沒什麼關係,”迎月也坐到了榻上,壓低了聲音道:“是夫人自己摔的,也怪我不好,沒扶住。”
崔嬤嬤則對滿寶道:“憑她?手還伸不到我們院子裡來,不過各種折騰我們夫人的法子卻也沒少使。”
崔嬤嬤積怨已久,奈何崔氏御下甚嚴,不讓她們往外說這些是非,也不準在宅內討論,所以她積了一肚子的話。
在她看來,滿寶也不是外人,這會兒她又才經歷過了夫人艱難產子的過程,心裡正有許多壓力想要宣洩呢,因此就吧啦吧啦全和滿寶說了。
“我們剛回京城的時候,她仗著婆婆的身份讓我們夫人晨昏定省,晨,要在她醒前就在正院外頭候著,不僅要伺候她梳洗打扮,還得伺候她用完了飯才能離開;昏更是不用說,我們夫人每天都要熬到天色全黑了才能回屋吃一口飯。”
滿寶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問道:“楊學兄不管嗎?”
“哎喲,大爺那會兒哪有時間啊,益州王造反留下的爛攤子,大爺剛回京就到戶部去辦差了,恨不得晚上都誰在衙門裡,夫人心疼大爺,不想他再為後宅的事兒生閒氣,所以不許我們告訴大爺。”
崔嬤嬤道:“還是後來大爺忙過了一陣,從書房裡搬回了院子才察覺到的,然後就不讓夫人過去了,每日晨昏定省都是他親自帶著的。”
說到這裡,崔嬤嬤還是很欣慰的,“大爺還是很心疼我們夫人的。奈何侯爺夫人佔了一個長,夫人就是為了孝道,也不能忤逆她,沒了晨昏定省,其他折騰人的法子也多著呢,讓我們夫人成天站著端茶遞水就夠累人的了,更別說她還三不五時的病一場,指明瞭要我們夫人侍疾……”
崔嬤嬤道:“我們夫人在羅江縣養得好好的身子,全叫她和那邊房裡的夫人給折騰壞了。”
滿寶好奇,“那邊房裡?”
崔嬤嬤就嘆氣,“就是我們夫人的孃家夫人,要不說大爺和夫人天生的一對呢,大爺沒親孃心疼,我們夫人也是小小就沒了親生母親,兩個正好心疼彼此了。”
滿寶:……天生一對還能這麼解釋嗎?
不過學嫂聽著是很可憐呀。
迎月聽崔嬤嬤把他們家小姐說得這麼慘,有些欲言又止,雖然他們小姐,不,是夫人……雖然他們夫人看著似乎是處於弱勢,但也沒崔嬤嬤說得這麼可憐吧。
後來他們夫人和大爺不還是讓侯爺發作了侯爺夫人,從那以後夫人便接過了府裡的中饋,既全了孝道,又讓侯爺夫人折騰不起來嗎?
不過看了眼滿臉心疼的滿小姐,迎月默默的什麼話都沒說。
等崔嬤嬤將崔氏這回京一年裡發生的事兒都吐槽完了,滿寶還沒忘了最初的問題,“所以學嫂是怎麼摔的?”
崔嬤嬤就橫了一旁的迎月一眼。
迎月想起此事還心有餘悸呢,然後紅著眼睛道:“夫人才吃了飯犯困,說想睡覺,每晚睡前她都要更衣一次的,我就扶著去了,結果出來的時候,夫人突然小腿抽筋,一下就站不穩,直接往下撲,我,我一開始就沒扶牢,只來得及拉了一把,然後就抱著夫人一起摔下去了。”
滿寶就上下打量迎月,半響後問道:“你墊在下面的?”
“是,夫人側腰著地,後背靠著我呢,我倒地上,然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