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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男人靈魂碎片不穩定，時常變換性格早有心理準備，可猝不及防對上那雙溫柔的眸子，她還是突然失去了言語。
尤其是兩人此時不著寸縷，面面相覷……
尷尬是此時的笙簫，流水也為我沉默。
感覺怪怪的。
雖然“他”，也是他。
同本共源，相輔相生。
眼見她不言不語，男人眸底的光一點點黯淡下去。
那張風光霽月的臉籠上一層失落，像是寶珠蒙塵，玉石皸裂。
像是拿著一把小錐，尖尖的頂端對準了瑜笙心口的軟肉，一下一下往裡釘。
她抿抿唇，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視線左右遊移，不知歸處。
目光落到旁邊的洗髮水上，乾巴巴地道：“我幫你？”
不知道說些什麼，給寧洗個頭吧。
這就跟跟不熟的朋友尬聊時，不知道說些什麼，那就發個笑哭了的表情包，有著其曲同工之妙。
……
雙手輕輕一搓，白色的泡沫膨脹四溢，順著白皙的手腕往下滑落。
男人短髮微蜷，髮質很軟，指尖在其間穿梭，觸感極好。
不過她的動作著實有點生疏。
幾坨純白的泡沫不小心沾到男人的眼角，她用手腕去抹掉，不妨又在男人鼻尖上蹭了一堆。
隆起的一團，落在挺翹的鼻端，襯著男人微垂的眼睛，莫名的……
好笑。
清脆的笑聲溢位。
滿漲的水面蕩起一圈一圈漣漪，連成一串，滴落到地，發出一聲微不可查的聲音。
她笑的花枝亂顫，因此也沒有注意到男人陡然暗沉的視線。
單純的獵物兀自捧著純白的肚子，不諳世事。
等到意識到危險的來臨，卻為時已晚。
“呀！”
腰上纏上結實的鐵臂，往那邊一拉，她整個人差點撲到了他的身上。
“不行！”
她再次拒絕出聲。
面頰被蒸騰的水霧染成了淡粉霞光，因著震驚，一雙水盈盈的眸子微微瞪大。
從她推拒的動作，足以看出她的抗拒。
男人手指微頓，微闔眼簾。
垂落的睫根震顫不停，像是羽毛的尾尖，一下一下的搔刮在她的心底。
“只要你不願意，我就不會強迫你。我已經習慣了，習慣了站在你身後默默的看著你。”
男人上挑的眼尾暈染開一團緋色，注視著她的眸光像是燃著一團火。
好似在幽暗的夜色，一柄圓月西垂，滿眼的溫柔幾乎要溢位來。
瑜笙的眼睛開始痛了。
“沒關係，你真的不用自責。”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被拒絕，也完全看不出一絲異樣的神色。
“我只是太喜歡你，喜歡到情難自已，只是想表達一下見到你的欣喜。”
瑜笙心臟開始痛了。
她想解釋，可不知從哪裡開口。
似是不想讓她有絲毫的心理負擔，他強自遮掩眸底的失落，勾著唇角，目光繾綣。
“我沒有在傷心，只是……有一點點的難過。肯定是我不夠好，我先出去了，等你好了叫我抱你出去。”
瑜笙整個人都開始疼了。
甚至覺得自己是個渣女，真不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