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後,他才緩緩開口:南恆沅禾一戰以過去多日,各位大臣可曾想過如何處置南恆軍師言照之?
朝臣們有議論紛紛起來,因為言照之的身份特殊。雖然他是南恆軍師,但把他帶回來時桑丘將軍說的時自願投誠。再加上他的是國師的弟子,國師在越澤國的身份舉足輕重,自然不可隨意處置他的弟子。
李子疏掃了他們一眼後道:言照之是自願投誠的,也看在國師的面子上,就罰仗刑一百小懲大誡,而後便把他從天牢中放出。
他剛說完,秦尋就皺起眉頭,似乎不太同意李子疏的決定,可他卻並沒有說什麼。
這事本來就不是好解決的問題,但畢竟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朝臣看在國師為越澤盡心盡力的份上便也沒什麼異議。
下朝後,秦尋眉頭就沒有舒展過,似乎一直在憂心著什麼事。
李子疏見他這樣便忍不住打趣: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沒告訴我?不然你為什麼這麼怕言照之被放出來?
不許胡說。我是怕你被他帶壞,少與他接觸,聽見了嗎?秦尋心裡有種預感,言照之的出現會打亂他的計劃。不,或許應該說,他已經有意無意地讓一些事偏離了他的預計。
李子疏撇了秦尋一眼沒有理會他。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子,難道給一顆糖他就會被別人給騙走了?開玩笑!
在寢殿中,李子疏一手撐著頭,一手拿著筆在紙上隨意寫著什麼。近日來他寫的是越來越順手,可寫出來的字卻只有他自己和秦尋認識。
大王?辛玉恆從門外走進來,試探性地叫了聲。
他抬起頭回應道:恩?怎麼了?
剛剛言公子派人來說,想與大王在圍場一敘。大王您可要去?
言照之想要見他?還約他去圍場?是因為不想讓秦尋知道嗎?不過他確實是應該跟言照之見一面才對。
恩,當然要去!李子疏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筆站起身。
這次他沒有帶任何人,連福子都被他留在宮中,他自己則從小門悄悄熘出去。雖然福子也是很想跟著他去,可是他不同意,福子也拿他沒辦法。
圍場。
暖暖的日頭下,圍場的雪已經被清掉了許多,可還是有部分留在了四周圍。言照之站在圍場的中央,一手牽著馬韁,一手拿著刷子在替小黃刷著他漂亮的毛。他的動作嫻熟是任何人也比不了的。
李子疏獨自一人緩緩地走上前去,這是他才算看清了言照之的面目。那是一張很是清秀的臉,隱約中還透露出脫俗地氣韻,或許是因為他跟國師學習道法的關係吧。
你就是李子疏?他沒有回頭,清麗的聲音就像是從高山上流下冰冷的泉水。
他點點頭:你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這時言照之才轉過頭來看他,漆黑的瞳孔裡總是帶著冷峻的光:你似乎與從前不同了?
啊?你以前認識我?
言照之卻搖頭:不,前越澤王,王后把你保護的很好,幾乎不讓任何人見你,但偶爾我也曾見過你一兩面,你不記得也是應該。
他悄悄舒了口氣:我曾經落水過,所以之前的事有些都忘了。
這並沒有要緊的,過去便是過去了。你倒是平易近人,與我聽聞的一樣。言照之打量了他幾眼,身為大王居然一個人都帶的來見我。
可是我覺得你應該有什麼話想跟我說,應該不想人旁人聽見所以才沒帶的。李子疏老實地坦白。
言照之的眼底流露過一絲驚訝:我確實有話想跟你說。
李子疏點頭,一臉好學生的模樣,洗耳恭聽。雖然他感覺言照之說話有些冷漠,可或許他之前並不是這樣的,都是因為某個他才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