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沉沉睡去。
大概是做夢了,有個人牽著你的手,你們蹲在地上,用樹枝在地上畫畫。
你畫了四個人,兩高兩矮,你用樹枝指著他們對身旁的人說:
“爸爸,媽媽,哥哥,我。”
“……”身旁的人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挨著你。
你突然指著那兩個高高的泥人問身邊人:
“哥哥,爸爸媽媽是兄妹,我們也是兄妹,我們也會結婚嗎?”
他終於笑了一下,輕聲問你:“你想和哥哥結婚嗎?”
你皺起眉,用力地搖頭,“不想!”
他還是笑,繼續問:“為什麼?你不想和哥哥永遠在一起嗎?”
“結婚……就會永遠在一起嗎?我想和哥哥在一起,但是我不想結婚。結婚很可怕,爸爸媽媽身上都是血,爸爸不開心,媽媽也不開心。”
“為什麼你會覺得他們不開心?”
“爸爸都不笑,像一個雪人,冷冰冰的。媽媽又太喜歡笑了,她的聲音好吵,我的耳朵好痛。”
你身邊的人抬起手捂住你的耳朵,他輕輕地將額頭與你相貼,聲音溫柔道:“不怕,哥哥保護你。”
“秋葉,你要永遠和哥哥在一起,好不好?”
你剛想點頭,那人卻掏出一把刀,直接捅進你的身體裡,沒有鮮血噴出,但是胸口卻被掏出一個黑乎乎的血洞。你錯愕地抬頭,而眼前的人亦是一臉痛苦震驚地看著你,他的瞳孔顏色很淡,眼眶卻用力睜大,用力到眼球都開始泛紅,紅到彷彿要流出鮮血。
下一秒,一行血淚真的從他的眼角滑落,你看到他面板蒼白似雪,一頭白色的長髮飄揚落下,他低頭捧住你的臉,血淚滑至嘴角,他終於忍不住吻上你的嘴唇。
“……為什麼會這樣……吾妹,吾妹……”他的嘴唇張合著,你終於聽清了他說的話:“吾妹……吾愛。”
你流著淚醒過來,抬起手捂住自己右胸口,那裡平平坦坦沒有任何傷口,可是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彷彿真的存在過。你隱約記得有人對你說過,你的心臟長在右側,可是這樣急促劇烈的呼吸時,竟摸不到心跳。
好奇怪好真實的夢,難道說你真的有一個哥哥嗎?可是你為什麼一點都不記得?
你從床上起來,開啟衣櫃看了看,裡面竟全都是你的衣服,洋裝旗袍襖裙,應有盡有。
你隨手拿了件杏粉色洋裝換上,出了房間便有個小丫頭跑來問你要不要擺早飯,你點頭應了。
吃過早餐後,你又去看了看雷薩給你買的那間鋪子,門面只有幾十平米,你左思右想,最終決定用來賣書。
不賣那些古典儒學,賣一些新式書籍,小說散文隨筆詩集……賣些你愛看的。可是雷薩僱來輔佐你看鋪子的人卻說,這裡大都住了些沒什麼文化的鄉野農夫,除了偶爾看些豔書,根本沒有看這些深奧難懂的書籍。
你隨手拿起一本小說翻了翻,不經意說道:“誰說我們的受眾是那些鄉野農夫了?我們的書只賣給女人……哦不,沒錢的女人也可以在店裡看,只是不能帶走,也不外借。”
那管家模樣的人更加震驚,兩手摩挲著說道:“這樣恐怕掙不到什麼錢,況且這裡的婦人只會洗衣做飯,哪裡識得字?就算有心……她們也沒那閒心,倒不如在家中把丈夫伺候好了,還能得些閒錢買點胭脂布匹。依我之見,夫人倒不如賣些洋胭脂,時下正流行這個呢。”
你暼了那人一眼,將手裡的書放下,神色冷冽道:“你既說了她們沒錢,又哪裡買得起洋玩意兒?別再提你那沒用的意見,照我說的辦。另外開張第一天,多買些報紙來送。”
“這……只怕他們拿了報紙也只會當柴火燒……”
“燒便燒了,萬一燒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