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嘩啦啦便掉了下來。
鍾毓被羅巧兒這麼抱著,整個人都傻了,像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似乎都不知道怎麼動了。
她哭著說道:“鍾毓,求求你,別拒絕我!帶我一起走吧!帶我離開皇宮吧!”
聞言,鍾毓身體一震。她說,帶她走?這怎麼可能啊?她可是皇帝的嬪妃啊!自己要是偷偷將她帶出皇宮,這可是滅族之罪。
想到這裡,鍾毓一個激靈,忙伸手想要將羅巧兒推開,嘴裡結結巴巴說道:“羅,羅順儀,男女授受,受不清,請,請自重。”
羅巧兒卻用手將鍾毓的腰箍得死死的,嗚嗚哭道:“鍾毓,你帶我走吧。以前你在宮中,就算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至少還能看見你,也算有個念想。如今,你離開了皇宮,我以後再也無法看見你了,一想到這個,我便覺得生不如死!”
“羅順儀,你,你可是皇上的嬪妃,怎可對臣說這般話。”鍾毓說道。
“我是皇上的嬪妃嗎?”羅巧兒苦笑著搖了搖頭,“在皇上的心裡,怕是隻有齊姐姐一人才是他的妃嬪吧?皇上連皇后也不睬,我這小小的順儀,又何曾入過他的眼呢?”
鍾毓一下便不作聲了。這一刻,他的心中是又酸楚,又欣慰。酸楚的是,他默默喜歡了齊玉湮這麼多年,終究也只能看見她與別人恩愛。欣慰的是,雖然自己得不到她,但她總算是幸福的。
“鍾毓,你帶我走吧!”羅巧兒輕輕晃動著鍾毓的身體,將眼淚滴在他的胸前,“不然,說不定哪天,我便鬱死在這宮裡了。”
“請羅順儀諒解。”鍾毓嘆了一口氣,狠下心用力掙開羅巧兒的雙手,沉聲道,“不管怎麼樣,羅順儀的身份,終究是皇上的妃嬪,臣不敢有半分覬覦之心。”
“莫說臣沒有這個本事將羅順儀帶出皇宮,就算行,臣也不敢。若是臣為孤苦無依之人,念著羅順儀對臣的這番情意,便拼了這條命也會助羅順儀出宮。只是,臣還有家人,若是臣貿然行事,自己這條命雖然不足為道,但家中還有父母兄侄的性命,臣是不能不顧的。”
“別擔心。”聽鍾毓不帶自己出宮,似乎是怕連累家人,羅巧兒忙安慰道,“齊姐姐說了,只要你願意帶我走,她定會助我們的,絕對不會連累到你的家人的。”
聽到齊玉湮也牽扯其中,鍾毓一怔,隨即搖了搖頭,說道:“這樣,更不能將齊貴妃再牽連進來了。”
羅巧兒看鐘毓半天不開竅,一時便急了,大聲說道:“如果皇上也是這個意思呢?”
“什麼?”聞言,鍾毓一臉驚訝,“這,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羅巧兒接著說道,“你在宮中當差多年,不會不知道這紫雲軒是皇上私下愛來的地方吧?今日齊姐姐既然敢將我們會面之事安排在此,說明皇上是知道此事的。不然,齊姐姐怎麼敢如此行事?”
鍾毓一怔。羅巧兒說的話,似乎也很是在理。
見鍾毓表情有些鬆動,羅巧兒又接著說道:“既然皇上也不反對你帶我離開,自然不會追究你及你的家人。這樣,你還有什麼顧慮呢?”
聽羅巧兒說完,鍾毓默了半晌,然後仍舊搖了搖頭:“羅順儀,就算皇上默許我將你帶出皇宮,但你想過沒有,若你隨我離去之事被人揭發出來,皇上也無法保住我們的。到那時候,我的家人,一樣會被牽連的。”
見自己說了半天,這鐘毓還是油鹽不盡,羅巧兒心中有些急了:“你,你真的不願意帶我離開?”
鍾毓躬身賠禮道:“請羅順儀原諒,你就當鍾毓是一個貪生怕死的鼠輩吧!今生,便只能辜負了羅順儀的一番情意了。”
聽鍾毓如此一說,羅巧兒呆了呆,怔了半晌,然後慢慢抬起頭來,對著鍾毓悽然一笑,說道:“既然如此,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