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最傷心的會是誰?”
鄭妁身體一顫,呆呆地望著齊玉湮,半晌說不出話來。
“所以,皇后娘娘還是好好保重身體吧!”說著齊玉湮站起身來,對著鄭妁施了一禮,“皇后娘娘若沒有其他的事,臣妾便先告辭了。”然後站起身,便準備向殿外走去。
“你既然不想我死,為何要讓你父親查我的家人?害我的家人被流放那蠻荒之地?”鄭妁啞聲問道。
齊玉湮腳下一頓,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著鄭妁,說道:“如果國丈正正直直為官,清清白白為人,沒有做從災民身上摳錢,害災民餓死,害災民流離失所之事,我爹爹如何能陷害他?說到底,害了鄭家的,其實不是臣妾的爹爹,而是國丈他自己!”
說完齊玉湮也不再看鄭妁,便向外走去。
鄭妁呆呆地看著齊玉湮挺直著腰,走出了屋子,她感覺自己竟然是如此渺小無助。
她第一次覺得,也許齊玉湮,才是這個皇宮裡真正的女主人,而自己,從來都不應該屬於這裡。
終於,她再也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情緒,用手捂著自己的臉,嗚嗚大哭起來。多年來壓來心裡的抑鬱之情,一下便爆發出來。
當日下午,鄭妁去趟仁壽宮,跟太后說自己要主動請廢皇后之位。
蕭太后聽了大吃一驚,安慰道:“阿妁,你別急!過幾日,等璟兒氣消了,母后便讓他將璽綬交還給你。”
鄭妁搖了搖頭,說道:“我爹爹犯了那麼大錯,皇上留他一命,阿妁已經很感激了,如何還敢有多的想法。而且……皇上的心一直不在阿妁這裡,留著這虛名還有何意義?以前還想著能光宗耀祖,現在再說這些,只會讓人看笑話。”
“阿妁……”聽鄭妁這麼說,蕭太后心中一陣黯然。
“母后,阿妁已經想清楚了。”鄭妁抬起頭,拭了拭眼角的眼淚,對著蕭太后微笑道,“阿妁此生,再無所求,只願在佛前伴青燈一盞,每日唸經誦佛,為父親贖罪,替太后與皇上求福!”
“可是阿妁,母后捨不得你呀!”蕭太后說著一把將鄭妁摟在懷裡,大哭道,“說到底,是母后害了你。母后不該如此自私,明知你與璟兒不合,還硬將你留在宮裡。是母后害了你一生啊!”
“不怪母后!”鄭妁搖了搖頭,流著淚說道,“是阿妁喜歡皇上,是阿妁自己想要留在宮裡的。只是阿妁福薄,無法討得皇上喜歡,反而惹得皇上厭惡……”
“我苦命的阿妁啊!”聽到這裡,蕭太后又是一陣慟哭。
“母后,事到如今,你就放阿妁離開吧!”鄭妁哭著說道,“只有這樣,對阿妁來說,才是解脫!”
蕭太后只顧著哭,卻沒說話。
“母后,算阿妁求你了。”鄭妁流著眼淚,哀求道,“這麼多年,阿妁累了,阿妁真的想找個清清靜靜的地方,休息了。”
蕭太后抬起頭來,看了看鄭妁,終於點了點頭:“你若真的想這般,母后,便由著你。”話一說完,眼淚便又掉了下來。
“阿妁會求菩薩保佑母后早命百歲的!”阿妁心一酸,便撲倒在蕭太后的懷裡。
“阿妁,你即便不再是哀家的兒媳。”蕭太后將鄭妁摟得緊緊的,“在母后心裡,你也是母后的女兒。”
“母后……”鄭妁大叫一聲,“永遠都是阿妁的母后。”
兩人相擁著而泣。
外邊站著的宮人,看見這一幕,無不垂淚。
次日,鄭妁上表,以罪臣之女不能母儀天下為由,主動要求皇帝廢除自己皇后之位,並求皇帝同意讓自己去慈月庵清修理佛。
李璟便順水推舟,廢除了鄭妁的皇后之位,同意她遷出皇宮前往慈月庵。
當晚,他便去了重華宮,告訴齊玉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