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插有人在鍾五郎麾下,轅國便派人聯絡潘豹,想事先得知鍾毓的行蹤,再設好埋伏來伏擊於他。潘豹知道轅國的意思後,便叫他的手下,將鍾毓出城查處敵情的行蹤告知了轅國派來的細作。”
齊玉湮聽到這裡,眼皮一跳,急忙問道:“那鍾毓中了他們的埋伏嗎?他人沒事吧?”
“自然沒事。”陸氏知道因為鍾毓救過齊玉湮,她一直對鍾毓心存感激,便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那鍾五郎雖然中了埋伏,但他帶著士卒浴血奮戰,居然殺出一條血路,全身而退。”
“那便好。”齊玉湮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鍾五郎回到膺城之後,細細一琢磨,便發覺其中的蹊蹺之處。因為他當日出城的行蹤,事先只有幾個親近之人知曉,但這次明顯是轅國事先得了訊息設了圈套給他。於是他暗中調查,他發現手下有個王姓校尉可能是潘豹的人。”陸氏將前事向齊玉湮娓娓道來,“想到淮陽侯府對軍中事務不熟,鍾五郎便派人帶信給你爹爹,讓你爹爹在京中再協助查探一番。因為你爹爹之前便在暗中調查潘豹通敵之事,本已經掌握了一些蛛絲馬跡,加之鐘毓從前邊傳回來的資訊,兩相一對比,你爹爹便更確定了潘豹通敵之事。只是這只是你爹爹與鍾毓的猜測,沒有證據。你爹爹便聯合鍾毓設了一計,想要弄到潘豹通敵的證據。孃親為了等鍾毓那邊反饋的訊息,便晚了幾日進宮來。”
“那,爹爹拿到潘傢俬通敵國的證據嗎?”齊玉湮緊張地問道。
陸氏抬起頭,看著女兒,然後重重點了點頭,“拿到了。”
“是什麼證據?”齊玉湮趕緊問道。
陸氏接著說道:“你爹爹與鍾五郎私下商議好後,然後你爹爹趁著與潘豹一起參加同僚的酒局時,假意喝醉,找了個只有他和潘豹在場的機會,藉著酒意跟潘豹說,鍾五郎這次遇險很是蹊蹺,他懷疑是自己手下有人故意向敵國透露了他的行蹤,準備要徹查此事。”
“那潘豹真以為這是你爹爹在酒醉後無意走露的訊息。他怕自己的人暴露,便連夜寫了封書信,派人送到膺城給那王校尉。鍾五郎的人一直在暗中注意王校尉的行蹤,趁王校尉與潘豹派來的人接頭之時,將兩人活捉,並拿到了潘豹的親筆書信。潘豹在信中說鍾五郎已經懷疑自己軍中有人向轅國通風報信,正在調查,叫王校尉最近別和轅國方面的接觸,以免被鍾五郎發現。”
說到這裡,陸氏拍了拍齊玉湮的手,說道:“如今人證物證俱有,那潘豹通敵賣國的罪名應當是坐實了。你爹爹要我進宮來問問你,他是不是應該立即向皇上稟報此事?”
齊玉湮思忖了半晌,說道:“此事自然要儘快向皇上稟報。但女兒認為,此事,我們齊家最好別出面。”
“這是為何?”陸氏不解地問道。
齊玉湮忙解釋道:“皇上的嬪妃中,只有女兒為皇上誕下一子一女。齊家在世人眼中,正是當紅得勢之時。如果這時爹爹出面,指控潘豹通敵賣國,怕有些不明事理的人,會認為是潘齊兩家在宮中爭寵,我們齊家故意陷害潘家。就算知道實情的人,明白潘豹這是自作自受,但爹爹功勞若是太大,他們或多或少也會心存嫉妒,以後不僅會處處防範爹爹和大哥,說不定找機會陷害一把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這份功勞,對我們齊家來說,絕對不是好事。”
大軒軍中以軍功服人。這揭穿潘豹通敵雖是大功,但畢竟不是戰場上得來的軍功,就算皇帝封賞,也不會令軍中臣服。前世家人的悲慘遭遇,讓齊玉湮如今想都起,仍心痛不已。不管怎麼樣,不能再將齊家推到風口浪尖之上了。
“那……那該如何做才是?”陸氏問道。
齊玉湮想了想,說道:“讓淮陽侯去向皇上稟報。一來鍾毓遇險全耐潘豹所賜,對這種差點害死自己兒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