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過後,李璟便派人將此事通知了潘莠君。
潘莠君得了令,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出宮回了潘家。
潘老夫人此時已病入膏肓,只留了一口氣,見到自己最疼愛的孫女後,這一口氣居然暫時又順了回來,精神倒好了些。
因李璟允許潘莠君在潘府多留幾日,以盡孝道,於是,潘莠君當日便在家住了下來,準備陪祖母過完這最後幾天。
次日一大早,潘莠君便起身去祖母房裡請安。不料一進屋,卻看見有人來得比她還早。
此時在潘老夫人房裡的,是潘莠君的堂兄潘封之妻劉靜芝。
見潘莠君進了屋來,劉靜芝忙對她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她別出聲。
潘莠君望過去,只見祖母躺在床上,似乎還未醒,忙衝著劉靜芝點了點頭。
劉靜芝忙做著手勢,叫潘莠君跟著自己一起出了房門。
到了門外,劉靜芝這才對著潘莠君行了禮。
潘莠君趕緊將劉靜芝扶了起來,拉著她的手,說道:“三嫂不必如此多禮。”
“多謝貴儀。”劉靜芝起了身,笑道:“自從貴儀進了宮,我們便難得見面了。”
劉靜芝出身名門,比潘莠君只大三歲,兩人關係一向不錯。這次久別重逢,自然極是親熱。
“還未恭喜三嫂為我們潘家添了男丁呢。”潘莠君笑吟吟地說道,“對了,我給小侄兒帶的玉如意,不知三嫂可還喜歡?”
“喜歡!喜歡!”劉靜芝連聲說道。
劉靜芝自從進了潘府,第一胎生的是女兒,第二胎才有了兒子,自然對這兒子極為看重。潘莠君當時人雖然沒有回來,卻送了重禮,劉靜芝心裡也極為歡喜。
“三嫂喜歡便好。”潘莠君笑道。
“貴儀,你也要快些才是啊。”劉靜芝又說道。
“什麼快些?”潘莠君一愣。
“當然是給皇上開枝散葉啊!”劉靜芝說道,“對了,貴儀進宮也有兩年了,怎麼還沒個信兒啊?”
聞言,潘莠君愣了愣,然後苦笑一聲,說道:“這個,不急。”
從來都未曾侍寢的人,怎麼可能有信兒啊?
“怎麼不急?”劉靜芝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看那齊玉湮,要不是為皇上誕下唯一的皇子,她能當上貴妃?如果貴儀也能為皇上誕下麟兒,一定能位列四妃的。”
“哪能這麼容易啊!”潘莠君嘆了一口氣,說道:“也不知那齊玉湮有妖術還是什麼的,將皇上迷得死死的,連皇后也近不了皇上的身,更何況我呢!”
“貴儀的意思是皇上沒怎麼招你……”劉靜芝大吃一驚,半晌才說道:“這齊玉湮果真有如此能耐,讓皇帝迷得死死的?”
“是啊!三嫂嫂,你說,有這齊玉湮在,我怎麼能懷上龍裔啊!”潘莠君幽幽地說道。
劉靜芝說道:“我雖然沒見過這齊玉湮,不過,我想得到,她應該是一個很招男人喜歡的女子吧!不然,當初連鍾毓這般美好的男子也……”說到這裡,劉靜芝像是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陡然住了口。
潘莠君一聽,敏感地覺察到了其中的古怪,忙問道:“三嫂,鍾毓他怎麼了?”
劉靜芝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沒,沒什麼。”
“三嫂有什麼話,不可跟我說嗎?”潘莠君冷下臉來,問道,“還是三嫂覺得信不過我,不肯說?”
“不是這樣的。”聽潘莠君這麼說,劉靜芝連忙擺手道:“那齊玉湮現在可是貴妃,我只是不想妄議她。”
聞言,潘莠君怔了怔。她突然想到,劉靜芝的姐姐劉靜璃便是鍾毓的大哥,淮陽侯世子鐘鳴的夫人,她在說齊玉湮之時提起鍾毓,難道她的意思是,鍾毓與齊玉湮之間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