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默不作聲了。
“不說這些了。六弟,你去把齊恕帶來吧。” 李璟又說道,“趁現在還未進入中原地界,他行路也方便些。”
“是。”李璋見兄長主意不改,只嘆了一口氣,便退了下去。
李璋走後,李璟又執起硃筆,開啟奏摺,卻怎麼也批不下去,心中如繞了一團亂麻一般,再也無法平靜。
一盞茶的時間之後,帳外一陣低低的腳步聲傳來。不一會兒,只見李璋掀簾走了進來。在他身後,有兩個羽衛軍押著一個被五花大綁著的年輕男子,進門看見李璟便罵道:“昏君!”
此人便是齊玉湮的兄長齊恕。
“把他的繩索解了。”李璟看著齊恕。
聞言,李璋眉頭微皺:“皇兄,這……”
“不用怕。”李璟表情平淡,“聽朕之令,解開便是!”
“是!”羽衛軍將齊恕身上的繩索解開。
齊恕鬆了綁揉了揉兩手,對著李璟大罵道:“李璟,你個昏君,你滅了我齊府滿門,你以為你不殺我,我便會感謝你嗎?我勸你,你最好還是殺了我,不然,說不定哪天便是我殺你!”
“誰說皇兄滅了你齊家滿門?”李璋一聽兄長如此維護齊家,卻被齊恕如此辱罵,當即大怒道:“我皇兄頂住重重壓力,受了無數的諫言,才保住你齊府滿門,你還如此罵他?你是何居心?你投敵叛國,本就是滅門之罪,可我皇兄不僅沒殺你家人,還留了你的性命,你如今還說這些混賬話!齊恕,你可真個不識好歹的東西!”
“李璟,你沒殺我家人?”齊恕一愣:“不是說我父親戰敗之後,你便抄了齊府,將齊府家眷全部斬首示眾嗎?我就是因為聽說家人全死了,才悲憤難當,才會投靠敵方的。”
李璟盯著齊恕,雙目炯炯:“朕不知你從何得到的訊息。齊將軍戰敗身亡之後,朕並沒有動你齊家一人,直到你投敵叛國之後,朕才將齊府中人押了起來。”
“那我的家人呢?他們現在在哪裡?”齊恕問道。
李璟頓了頓,說道:“流放瓊州。”
“那他們全部都還活著?”齊恕緊緊盯著李璟。
“嗯。”李璟重重點了點頭。
齊恕呆呆地站在原地,愣了半晌,然後他突然蹲下身子,捂著臉,像一個孩子似的,嗚嗚大哭起來。
李璟嘆了一口氣,說道:“齊恕,趁著現在大軍還未回到中原,你便從這裡出發,往南去找他們吧!盤纏裝備豫王已經為你準備妥當,你隨時可以起程,只是,世人皆道你已經伏法,你以後不能再以齊恕的身份在這世上了。找到他們後,你改名換姓與他們生活在一起吧。好在瓊州偏遠,應該不會有人認出你的。”
“皇上,你……”齊恕猛地抬起頭,痛哭流涕,幾乎不能言語,“皇上,如此恩德……臣,臣今生難報。臣,臣不走。皇上,臣叛國,臣有大錯,就算皇上立即讓臣死在這裡,臣也毫無怨言!”
“算了,你走吧!”李璟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這麼做,也不全是為了你。”
聞言,齊恕一愣,半晌才小心地問道:“皇上對玉湮並未絕情,是嗎?”
李璟轉過臉,怔怔地望著案臺上的燈光。突然,燈芯輕輕炸了一下,在他眼中閃出一片火花。
“皇上,臣始終覺得玉湮不可能做出對不起您的事,那件事,其中定有古怪。”齊恕說道。
李璟轉眼望著齊恕,苦笑道:“你覺得,朕親自抓姦在床,還能有何古怪?”
“就是抓姦在床才古怪!”齊恕搖了搖頭,說道:“玉湮根本就對鍾毓沒有情意,她喜歡的一直是皇上你,她怎會與他做出這些苟且之事?”
李璟身子輕輕一顫,然後轉過臉,目不轉睛地望著齊恕,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