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拉著深受打擊的王修仁回了家。
進了門,開燈,橘色的燈光照亮了這個簡陋的屋子。
王修仁木木地坐在方桌旁,一言不發,低垂著頭,不曉得在想些什麼。
林秋也不管他,迅速倒了熱水洗臉洗腳,換好衣服躺到床上。這種天氣還是躺到床上舒服,至於王修仁,讓他自己想明白吧!在她看來,早日看清他爹孃的偏心是件好事!
等王修仁洗漱完躺到林秋身邊時,林秋都快睡著了。
“你說,我爹孃怎麼可以這麼偏心?”王修仁痛苦地閉上眼睛,“四兄弟中就沒給我準備地基!”
“你才曉得哦?”林秋轉過頭看著他。
“從和你結婚剛時候我就知道了。老大結婚蓋新房、縫紉機、電視機那是樣樣不少,等你結婚,嘴裡說折沒錢,新房起不起,就給五百塊錢置辦東西,然後結婚第二天就說要分家,我們分家分到什麼?分到三百多塊錢債!”
聽到林秋數落自家爺孃的偏心,王修仁幫他們找藉口:“以前家裡的確不大寬裕。”
“呵!”
林秋嗤笑道:“那不講以前講現在噻!你家爹孃好公平公正哦!四個兒子其中三個分到地基,就你沒有!這樣公平的人上哪裡找哦!”
林秋陰陽怪氣的嘲笑,讓王修仁更難堪。她雖然語氣不好聽,但她講的又確實是實話。
回想起爹孃的種種跡象,王修仁不能自欺欺人地替他們找藉口,只能默默消化一個真相:自家爹孃確實沒把自己放到心上!
“明天要地基,你可別給我拖後腿!我看你家沒那麼輕易把地基分給我們。我和你說,明天你爹孃再找什麼藉口不分地,我是不會幹休的。”
怕王修仁腦子不清白,林秋又添了一把火。
“如果你妥協了,我們就離婚,珊珊歸我!”
王修仁側過身子,驚訝地看著林秋,這是第一次,林秋提到“離婚”這個詞。那麼重的詞,被林秋這麼輕飄飄地說出來。
林秋繼續說道:“我跟你的是認真的,這一次如果要不到地基,起不了新房,我是不願意再跟你過下去的。我不想哪天我和珊珊睡著了被壓死在這間房底下,既然你不把我和珊珊放到心上,那就沒必要一再一起過日子了。”
王修仁繼續保持驚訝,今日發生的事情已經給他很大的衝擊了,但他從來沒想過林秋會跟他提離婚。
林秋知道他的不理解,但她經歷了前世憋屈的日子,想到因為他耳根子軟有吃過的苦頭,的確有想過離婚。如果他繼續拎不清,離婚是遲早的事。
仔細想了想林秋的話,王修仁決定明天聽她的。他其實也曉得爹孃多少有點偏心,偏心大哥老滿,他只能裝作看不到。或許真的是得不到的才執著,自己順從爹孃不過是希望他們能夠看到自己的好。但是想到自己住的偏房,想到爹孃連地基都不準備給自己……王修仁心中長出了刺,想到就隱隱作痛,似乎時刻都在提醒他們的偏心。
……
老屋那邊,王宗生和李秀英也關上了房門。
“老頭子,真的要把這塊地分給老二?”李秀英覷著王宗生的臉色,不甘地說道。
王宗生靠在架子床頭,猛的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一張臉在煙霧裡模模糊糊。
“不然呢?”
“我不同意!我的茶樹還在那裡,我還指望著每年的茶葉嘞!”
李秀英鬧騰起來:“肯定是林秋那個背時鬼攛掇的!老二以前多聽話,哪裡像現在這樣!真是有了堂客忘了娘!”
“你現在鬧有什麼用!”王宗生可不慣著李秀英,罵道“當初我就講了,給老二多少留點地,你這隻蠢婆子不聽!現在好了!明日要是不把這塊地給老二,林秋把這